直到夜君墨一記冷眼掃了過來,鄭弘文才勉強收斂了心神,急聲道:“王爺恕罪!下官只是一時被公主的美貌所震撼,故而失態。”
回答他的,是夜君墨的一記冷笑。
這個時候,他身後之人趕緊奉承道:“攝政王和公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著實是天生的一對璧人!”
“是啊!是啊!”
“大人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公主!”林羽璃淡聲道,“輕箬公主,在那邊。”
說著,她便就著夜君墨的手,縱身躍下了馬車。
幾人循著她的指示望去,這才看到身後很遠的一架馬車上,款款走下了一個頭戴帷帽的白衣女子。
眾人,“……”
不是說攝政王對輕箬公主疼寵有加,甚至不惜親自跋山涉水,護送她回西涼王城,以攝政王妃的禮儀,將她親自迎娶過門嗎?
如今,又是什麼情況呢?
幾人暗暗的對了個眼神,倒是有些個心思活泛的,趕緊提醒鄭弘文。
管他傳言是什麼,如今顯然夜君墨對面前這美人更是上心。
他們自然要隨著上頭的意思,也對這個女子上心啊!
於是,眾人眾星捧月的擁簇著夜君墨一行,去往了太守府。
而云輕箬,再次成為了眾人不聞不問的存在。
她緊緊攥著拳頭,遠遠的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眼底升騰起了蓬勃的恨意。
林羽璃,她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今日她所受到的屈辱,他日,必然叫她,千百倍的奉還!
進入太守府,府中張燈結綵,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作為大鴻的官員,鄭弘文自然要把大鴻的攝政王夜君墨供在上座。
而夜君墨為了表示尊重,直接叫鬼谷子去了自己的座位。
鬼谷子聞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同他過多的客氣。
倒是鄭弘文訕然道:“王爺,這於理不合啊!”
“怎麼不合?”夜君墨卻是冷幽幽的道,“這位是本王的師父,身份比本王尊貴。自當坐在最為尊貴的位置!”
說完,他便領著林羽璃去了下座。
鄭弘文臉上浮出了幾分糾結之色,但礙於夜君墨的威嚴,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宴席開始,眾人觥籌交錯間,一群衣袂飄飄的舞姬,蓮步款款的走了過來。
腰肢鈕動,衣袂翻飛間,帶起了香風陣陣。
配著這珍藏二十多年的銀光醉,直叫人飄飄欲仙,竟有種誤入仙境的恍惚之感。
席間氣氛倒也融洽,一舞將要結束的時候,卻有美婢上前為眾人斟酒。
忽然給林羽璃倒酒之人,卻是雙手一抖。
那滿滿的一杯酒,便滿滿當當的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瞬間,那婢女便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道:“公主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林羽璃瞥了眼這裙子上的酒漬,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
那邊鄭弘文見狀,當即斥罵道:“你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衝撞貴客!來人,趕緊把她給我拖下去,杖斃!”
那美婢一聽,更是嚇得涕淚橫流,忙不迭的叩首求饒。
這樣情況下,歌舞自然也停了下來。
“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鄭大人不妨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一次吧!”林羽璃似笑非笑的道。
既然她這麼說,鄭弘文自然沒再揪著那婢女的錯誤不放。
只是趕緊吩咐道:“來人,趕緊帶著這位姑娘下去換衣服!”
這樣情況下,自然是要下去換衣服的!
林羽璃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
眼波流轉,最終落到了一旁的夜君墨身上。
見他正輕蹙著眉頭望著自己,林羽璃朝他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
“王爺,失陪一下,我先下去換一件衣服。”林羽璃說著,便隨著指路的婢女離開了此處。
一路都是張燈結綵,而那個婢女卻引著她走向了一條幽靜的小道。
林羽璃心中估算了一下距離,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淡聲道:“我累了,先坐在這裡醒一醒酒。”
那婢女一聽,面上卻是浮上了一層焦灼之色。
“姑娘還是趕緊隨奴婢去將弄溼的衣衫換下來吧!不然天氣轉涼,穿著溼衣服,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婢女勸道。
“莫說這小小的酒漬會不會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