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回頭衝她眨眨眼,頓時天地失色,她的世界裡便只有一個叫瑤姬的絕色女子。如今這個女子對她狠狠道:“記住我的話,離明紹遠一點!”
花瓣在空中打了幾個卷兒,慢悠悠落在清杳髮間,她渾然不覺。瑤姬蔥嫩的手指從她頭頂劃過,撥落了花瓣,只留下一縷幽香。
“罷了。”瑤姬闔眼,難以掩飾其中的倦意,“天界眾仙只知道蓬萊浮雲靈主,卻不識清杳為何人。有承元殿下壓著,今天的事也不會鬧到天帝那裡去。你和雙城雪橋先回蓬萊吧。碧瑾已經從幻鏡中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是她託我來帶你走的。見了她的面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你應該有分寸的。”
話畢瑤姬將雙城雪橋招至身前:“你們回去向碧瑾認個錯,以後莫要再犯了。”
“姑姑她知道了?”雪橋的心一沉,隨即眼中升起隱隱期待,“瑤姬,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碧瑾仙姝嚴苛,但瑤姬素來疼愛清杳,若她肯說情的話此事應該能夠化了。
看到瑤姬搖頭,雪橋心中僅有的一絲希望瞬間燃燒殆盡。
瑤姬說:“你們攪了玉清真王的壽宴,真王大度不予計較,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我若不回去賠罪把場面給圓了,必定會落下口舌。嫦娥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三千年前我拂袖離開青要山一事她還記著呢。”
說到這件事她們很默契地緘口不語。瑤姬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一挽袖,青影遠去,空留幾許煙雨的溼氣。
雪橋望著瑤姬離去的地方出神,悲嘆道:“沒有瑤姬幫我們說情,依著姑姑的性子,此番回去還不得把我們關上個三年五載的,都怪那霜靈”凌厲的目光硬生生使她嚥下了未說完的話,她開始心虛:“清兒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清杳上前幾步,一言不發盯著雪橋的眼睛看,似乎這樣她就能讀出雪橋心中所想的一切。雪橋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刻意東張西望,藉此避開她近乎苛責的目光。
一旁的雙城不明所以,“清兒,發生什麼事了?”
“沒想到七百年過去了,你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清杳這句話是對著雪橋說的,“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又何必去招惹”後半句的聲音一下子輕細了許多,她和碧瑾仙姝一樣,對這件陳年往事很有牴觸,也不希望身邊的任何人去觸碰。
雪橋期期艾艾:“我是她先”
“是她打碎藍田玉在先,你才會出手?雪橋,真的是這樣嗎?”
“我”
“霜靈天生體虛,常年在青要山修養,極少與外界接觸。她不可能見過你,又怎會知道你棲芳勝境飛煙靈主的身份?若說她故意打碎你所攜藍田寶玉,未免太過牽強了吧。”清杳掃了雪橋一眼,淡淡的,好像這一番話只是她漫不經心所說。
太陽即將落山,漫天霞光在天邊挽起了一道火紅的簾幕,暖意融融。整座崑崙山雲蒸霞蔚,燦爛絢麗。紅光印在清杳的臉上,和她清冷的神情極不相稱。
雪橋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心事忽然被揭開,她說話的語氣也弱了三分:“還是瞞不過你,是啊,的確是我引霜靈出手的。她是青女和陽泉帝君的女兒,你們難道不恨她?我這麼做不過是想替姑姑出口氣罷了。姑姑若是要罰我,我認了便是。”
“可是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你這樣會陷姑姑於不義,哪怕是死,姑姑她也是不願將三千年前的舊事翻出來的。”
“清兒,我不明白,為什麼棲芳勝境永遠要被青要山壓在頭頂。”雪橋很氣憤,“你幫著霜靈說話,莫不是因為她是你的”
“住口!”
雪橋一怔。清杳也被自己的異常反應給震住了,似乎每次提到這件事她都特別容易激動,心中浪濤翻騰。
“回去吧。”清杳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幫雪橋理好被吹亂的髮絲,淡淡道,“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管,我只求等宸哥哥能早點醒過來,凌波也能早日從凡間歷劫回來,我只想回到過去”
說著說著,清杳彷彿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從她嘴角蔓延,漸漸擴散開來。然而,這對清杳來說本是極其奢侈的笑意緊接著就被無盡的茫然所取代。
或許是受到碧瑾仙姝的影響,棲芳勝境的仙子們生性淡泊,無慾無求。在那個煙濤微茫的海上仙島,她們的日子平靜如水,空靈如煙,宛如花開花落般寂靜而又美麗,千萬年不變。直到命運的刀戟突然而至,狠狠劃破了那層平靜的表象,血與淚接踵而至。
戰神宣離灰飛煙滅以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