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兄弟尚在苟延殘喘,冀州人心未附,即便太史慈有心徵召本地鄉民入伍,只怕也車水杯薪,難以足數。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從少數民族當中徵召騎卒。
李使君說的很清楚,以夷制夷!
不管是烏桓還是鮮卑,匈奴還是氐氏,只有能為我所用,那便大膽一用!
近年來,趙雲麾下的外族騎軍大出風頭,立下了赫赫戰功,現在,太史慈決意借鑑一番,建立一支外族騎軍。
當然,俘虜的那些冀州軍、烏桓人太史慈也不想放過了,能夠廢物利用的話,何樂而不為?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去掉了心理負擔,烏桓人會發現,原來做叛徒也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有了這打算,太史慈很快就動手著以實施,他讓陳宮動用錦衣營的力量,先期挑選出五十人的小隊作為試選。
如同日本人引‘誘’漢‘奸’那樣,太史慈會逐步提升這五十人的待遇,然而慢慢讓他們加入到巡護商隊、驅逐馬匪的戰事中去。
眾人患寡而不患均,區別對待之後,烏桓人自然會為自己鳴不平,那時候,太史慈便會採取分而化之的手段,根據烏桓人的反應採取相應的措施。
那些叫囂的最厲害的,多半是**十足,不容易滿足的傢伙,只要給予足夠的好處,讓這些人改換‘門’庭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至於那些閉口不言,靜觀事變的傢伙,要麼是真的膽小鬼,要麼便‘精’明過人有自己的算盤,當然,還有一部分忠於蹋頓的死硬分子存在。
太史慈相信,只要讓這些俘虜嘗試到跟隨青州軍的好處,那麼,日後讓他們為大漢賣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冀州,中山國。
管寧沿著碎石鋪墊的大道,緩步前行,兩側俱是翻出來的田地。
已然到了冬季,將土地深挖翻種,可以凍死泥土中的害蟲,確保明年有個好收成。
由於是統一開墾、統一規劃,所以田地顯得很是齊整,。
在每塊田地的地頭都建有一道深深的溝渠,這是防旱保溼的水渠。
水渠的盡頭建有一輛高大的水車,水流沖刷著輪葉,發出“嘩嘩”的聲響,此時田地不需要太多水分,所以水車的閥‘門’並沒有開到最大。
每隔百丈之地,都會有一座高高的木臺,這是警戒望的崗哨。
一旦發現敵情,木臺會第一時間示警。
在木臺之旁,建有深井,青石、方磚堆砌的井壁之上有一座四角有稜的井亭,這是遮蔽風雨,保持井水清潔的必要措施。
後世裡電視裡經常出現的轆軲纏繞著粗粗的麻繩,可以節省提水的力氣。
管寧走上前去,親手打了桶水,井水清澈照人,嚐了口,極為甘甜,當下很是滿意。
無論在什麼時候,水源都是確保田地豐腴、人丁興旺的不二物品。
在李賢的刻意要求下,太史慈負責青州軍事,而管寧、國淵督造農耕事宜。
耕戰是確保戰鬥力的不二法寶。
現在來看,效果卻是極為顯著的。
以黃河為主幹,密密麻麻的水渠像樹木的枝葉一般伸展開來。
初步的田地灌溉體系已經成型,放眼四望,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田壟。
忙碌的人群在各自甲長的統籌引導下秩序井然,間或有三兩個孩童在地頭耍鬧。
可以想象,只要擊潰烏桓人,來年一定是一個豐收年。
在離鄉堡不過三里遠的地方,一群工匠正忙著建立祠堂。
祠堂後頭是一塊石碑,碑上篆刻著陣亡軍士的生平事蹟。
死於此地的軍卒屍首遵從遺願,要麼運回青州,要麼葬在此地。
先有墓誌銘,後有供人祭拜的祠堂,這可是士紳權貴才有的待遇,然而在這李賢麾下,只要用心殺敵,等閒軍士便可以享受到了。
誰人不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普通的軍漢雖然沒有太多家國的念頭,然而李賢這般敬重死者的作為無疑極大地收買了人心。
活著,有前所未見的俸祿待遇,若是奮勇殺敵,甚至還可以娶妻生子,死了,有碑有墓,跟著這樣的使君作戰,誰人不效死?
從高句麗、東瀛各地搜刮來的夷‘女’多數都分配給了軍漢,雖說言語不通,但這些夷人婆娘吃苦耐勞,倒是農作的上佳人選,而且,‘床’榻之間更是任君採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