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朱家莊的這夥荊州軍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援軍,他們才不在乎顏面問題,如果連命都丟了,要顏面幹嘛?
為首的校尉擦著額頭的冷汗,這一路狂奔,從朱家莊得來的收穫十去其八,只有寥寥幾人還帶著食物。
如此狼狽的行徑自然惹得人嘲笑不已。
“苟二,你也有今天!怎麼?是遇到江東軍了嗎?”
一名軍卒正‘欲’多言,喚作苟二的校尉卻搶先答道:“劉一耳,你他孃的別高興的太早,這林子裡確實有江東軍,你若是遇到了,一樣討不到好處”。
“喲,真遇到江東軍啦,我還以為你是被鄉民欺負了呢”
苟二表情尷尬,嘴裡道:“哪能呢”。
話音剛落,苟二便向同伴打了個眼‘色’,示意大家統一口徑,不要說漏了嘴。
敗給江東軍還情有可原,可如果被一個‘摸’不清來路的鄉民‘逼’成這副模樣,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
苟二麾下的軍卒都不是蠢人,他們得了提醒,當即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起來,什麼江東軍神出鬼沒呀,什麼弓矢‘射’的極準呀。
只有敵人“強大起來”才能將苟二他們的失敗襯托出來。
不是兄弟無能,實在是敵人太過強大……
朱十七在林中奔跑了兩個時辰,終因傷口惡化昏倒在地。
中箭之後,朱十七雖然吃了幾片療傷的‘藥’草,可他卻一直劇烈地奔跑,沒有片刻休息。
箭頭還在‘肉’中,即便昏倒了,朱十七還是時不時痛的‘抽’搐起來。
血從傷口處滲出,沒多久便在地上匯聚出一潭血跡。
血腥味可以引來虎豹豺狼這等食‘肉’動物,如果朱十七沒受傷,自然不怕它們,可現在,朱十七昏倒了,只要一隻食‘肉’動物便可以要他的‘性’命。
“啪啪”,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隻數百斤重的黑熊從林中出現,它嗅著短小的鼻子仔細辨認味道的來援。
沒多久,黑熊便來到了距離朱十七十步開外的地方。
眼瞅著朱十七便要命喪黑熊之手,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箭矢破空而至。
“噗”,鋒利的鐵箭從黑熊的額頭穿過。
“轟隆隆”,黑熊受此一擊,當場斃命。
來人從黑熊頭上拔出箭矢,然後又大步來到朱十七跟前,探了探鼻息,確定猶有生機之後,他掏出酒囊,對著朱十七的傷口澆了起來。
朱十七吃痛,驀然醒轉。
電光火石間,朱十七辨清敵友,他強行掙扎著,道:“朱家莊朱十七多謝兄長救命之恩”。
“嗯?朱家莊?無妨,舉手之勞罷了,我看你所中之箭好像是軍中之物,不知道你惹惱了哪方人馬”
朱十七全無隱瞞,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那人聽罷之後,嘴裡道:“這麼說來,我們倒是有共同的敵人”。
朱**為驚異:“兄長口音不似本地人士,怎會與荊州人結怨?”
“此事說來話長,嗯,簡而言之,我現在是徐州軍卒,此番奉命刺探軍情,恰巧途徑此處,這才將你救下”
“不知兄長可否告知姓名,他日也好銜草報恩”
“汝南陳到,你喚我叔至便可”
朱十七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吳郡朱桓見過陳兄”。
“嗯?你是吳郡人?怎麼到了這裡?”
“家父躲避戰‘亂’,所以攜家躲往此處,未曾想,還是死在荊州軍之手”
陳到拍了拍朱桓的肩膀,嘴裡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朱桓咬牙切齒,道:“我要投軍殺敵”。
“江東軍?”
朱桓皺起眉頭:“孫策空有英雄之命,卻不能阻住荊州大軍,這江東軍不投也罷”。
陳到鬆了口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隨我到九江,徐州軍可以為你報仇的”。
朱桓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聽說過徐州軍的名頭,他們實力強悍,只是,徐州軍尚在九江,他們會到廬江嗎?”
陳到笑道:“如果徐州軍不來,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朱桓深吸一口氣,道:“好,我願隨陳兄加入徐州軍”。
“嗯,你說你看到了荊州軍大隊人馬,我卻要問問你,荊州軍有多少人?為將者姓甚名誰?”
朱桓將連日來的見聞一一道出,陳到微微頜首,“不錯,與我拷問的情報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