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畢先生詫異道,又思索片刻,“小姐中毒已有五六年……藥毒未必從口入,小姐身上可有隨身佩戴時間超過五年的東西。”
“有,”慕雪瑟點點頭,伸手將脖子上掛著的玉牌,和左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褪了下來,捧給畢先生驗看。
“這玉牌是我從小帶在身上,是我生母為我在京城法華寺開過光的。這佛珠是六年前,繼母從華蓮山大羅覺寺為我求來的。這兩樣東西,除了沐浴,我從不離身。”
慕振榮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串佛珠和玉牌,無論是姜華公主還是童氏,都不是慕雪瑟真正的生身之母。
到底是姜華公主憎恨她不得已扶養的慕雪瑟,還是童氏嫉恨慕雪瑟是姜華公主之女?
慕雪瑟眼角瞥見童氏臉色已經發白,頓時淡淡一笑。
畢先生看著慕雪瑟那淡然的笑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少女在知道自己以後可能不能生育後,還能如此平靜。就連他為她檢查傷口之時,她也不曾露出羞慚之色,本是傾國色,容顏盡毀,她卻毫不在意。
一個女人,沒有容色,不能生育,那等同於一生無望。
可她,卻是一臉泰然,頗有種隨性自流,不拘於世俗成見的曠達。
畢先生先檢查了玉牌,後又看了佛珠,有些猶豫道,“小姐,這串佛珠,可介意讓我剖開檢查?”
“先生請便。”
畢先生嚮慕振榮借了一柄極為鋒利的匕首,拆下一顆紫檀佛珠,用力剖成兩半。他拿起一半,只聞了一下,就斷聲道,“佛珠中空,內心裡藏著提煉得極濃已凝成塊的鹿銜草汁。”
顯然,能在這佛珠裡藏上鹿銜草的最大嫌疑就是童氏。
慕振榮當年為娶姜華公主,貶妻為妾之事,多少為人所詬病,畢先生也是知道這些糾葛的。
可是六年前,慕雪瑟不過是個懵懂孩童,這人卻早早埋下暗手,毀她一生,心思之毒,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