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石激起千層浪,玉瀟然無懈可擊的裝備在這一句話中漸漸瓦解,卻故作鎮定道:“您真的認錯人了!”紅塵多詭詐,她不得不小心,哪怕面前這男子曾經是自己較為敬重的長者。
那人也不急,自懷中慢慢掏出一物,動作輕柔無比,彷彿在拿一件最為珍貴的禮物,玉瀟然卻在看到那東西之後再也按捺不住,氣勢瞬間飛漲伸手便要去奪那東西,那人似是料到玉瀟然有此舉動輕輕一讓,同時丟擲一句話:“月兒,聽叔叔把話講完!”
玉瀟然的動作,瞬間因為叔叔二字而停了下來,自小隻有師父師孃師兄師弟,猛然間這兩個生疏的字眼卻讓她的內心深處彷彿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一下,神使鬼差地便決定聽面前這人講完。鄉村花醫
“很奇怪我怎麼認出你的是吧!”那人低首,輕輕撫摸手中的一方手帕,那手帕質地柔軟,一看便是上乘絲錦,纖長的指尖正在一角清晰地映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之上跳動不已,“你一定以為,這朵桃花,是某個繡娘或是女子繡的吧?”那人突然說起無關痛癢的話,嘴角撩起一抹奇異的笑。
玉瀟然示意塔雅思不要說話,自己則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子,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個人不會害他,反而會幫助她,一個久居邊關近十六年的戰神,對自己能有何圖謀呢?而且她的確很好奇,他是怎樣認出她的,僅憑一方手帕?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故事,與孃親有關的故事,因為佟翎歌,是母親的名諱,方才他所表現的欣喜與激動,絕不像是作假。
不錯,面前這個讓玉瀟然詫異不已的男子,正是駐守北牧邊關十六載的戰神定遠王赫連成,他手中所拿的,正是玉瀟然被劫之時來不及帶走的包裹中帶有自己生辰八字地手帕,那是除了鳳璃玉以外,唯一和孃親有關的東西。
赫連成目光柔和,卻語出驚人:“這朵桃花,是我繡的!”
玉瀟然震驚地張大嘴巴,看向赫連成生出老繭的手,就這雙持槍殺敵的手,拿得起繡花針?
“什……什麼?”一旁塔雅思顯然也被震住了,也顧不得與玉瀟然的約定,毫不客氣地上前上下打量著赫連成,“你……你繡的?你們中原不是隻有女子才會繡花嗎?你一個大男人看著怎麼也不像繡花的人啊,怎麼可能?莫非你也是女扮男裝?可是也不像啊,我們那裡雖然有許多像你這麼高大的女子,可是你看著……”
“咳!”玉瀟然輕咳一聲,斜了喋喋不休的塔雅思一眼,後者立刻會意地閉上嘴巴,一副我不說話了的樣子。
赫連成看了一眼滿目震驚的倆人,眼神突然變得深遠,彷彿在懷念著什麼,許久才道:“的確,當時我向永寧最有名的繡娘討教的時候,遭來了不少鄙夷的目光,呵呵,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讓她記住我而已。就這麼一朵花,我反反覆覆繡了六個月,在你滿月之日以送給你為由送給了你母親,如若不是這樣,我想她一定是不肯收的。所以,你說我廢了這麼大精力繡出的花,我會不識得?”
玉瀟然震驚的同時,也終於知道,面前這位男子,原來是心儀自己的母親,而且竟然如此情深,想必多年來遠駐邊關不曾回京不曾婚娶,也多與此有關,敬佩他的執著的同時,也為他心疼,心中對他的話已信了七八分,繼而道:“那你怎麼確定我的?”鬼王的神秘新娘
赫連成復看了玉瀟然一眼,彷彿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笑的純粹且溫柔:“你的長得跟你母親很像,想讓我不相信都難。那年星辰殿大火,我怎麼也不相信那地上面目全非的屍體是你的母親,而你也杳無蹤影,我發瘋了般尋找你們母女,卻始終一無所獲,於是我便請旨離京,遠赴邊關,這一待,便是十六年了,當年尚在襁褓中的你,如今也已出落的和你母親一般容色傾城,真好!有朝一日我見著你母親,我也不會沒有臉面了!”
赫連成寥寥數語,玉瀟然卻彷彿可以看到當年他得知星辰殿大火的絕望與瘋狂,一個為了母親終身未娶的男子,那到底是怎樣的愛啊!但是,她為皇嫂,他為皇弟,始終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玉瀟然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孃親她,幸福嗎?”一朝為妃,得到的不僅僅是榮華富貴,還有無邊無際的寂寥與枷鎖,她,應該是很愛皇上的吧!
赫連成自是知道玉瀟然問的什麼,一聲苦笑:“我與皇兄同時識得翎歌,但她至始至終愛的卻只有皇兄一人,若不然,以她的性子,又怎會貪慕那所謂的榮華富貴,她為了皇兄,甘心入住後宮為妃,寧願捨去自由,在一幫爾虞我詐的女人中卑微等待,她,是幸福的吧!”
玉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