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洶湧,浪花激濺;海鳥翻飛,鳴聲入耳;山林樹木,鬱鬱蔥蔥,彈出《高山流水》。可惜世人皆俗,伯牙深感無知音。一夜伯牙乘船遊覽。面對清風明月,他思緒萬千,於是又彈起琴來,正當伯牙彈得興起,忽聽岸上有人叫絕,那人名叫鍾子期。子期完全懂得伯牙的琴意,成為伯牙的知音。兩人分別時,約定明年此時還在這裡相會。第二年,伯牙如期赴會,但卻久等子期不到。於是,伯牙就順著上次鍾子期回家的路去尋找。在途中遇到子期的父親,子期的父親告訴他,子期已經亡故。伯牙隨子期之父來到子期的墳前,撫琴一曲哀悼知己。曲畢,伯牙在子期的墳前將琴摔碎,並且發誓終生不再撫琴。自此始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摔琴謝知音的典故,此曲則流傳千古。”她並不是多話之人,從不會無緣無故去解釋什麼。面對真正懂得音律的霍天,她忍不住多嘴。
“夫人博學多才,霍天慚愧。”中國是什麼國家?她居然連其他國家的典故都知道,厲害。
“將軍乃我朝第一聰明人,文韜武略,慚愧的是阡陌。阡陌閒暇時看過一些閒書,碰巧知道這個典故。”對於霍天,阡陌一直很佩服。他是武將,卻精通音律書畫,歷朝歷代,如此有才學的將軍並不多。
霍天並不想和她繼續爭論,“伯牙的知音是子期,不知夫人的知音是誰?”是誰能有幸成為她的知音。
“子期是伯牙的知音,柳阡陌的知音是霍天。懂得欣賞阡陌琴藝,能與阡陌琴簫合奏的,霍天是第一人。”阡陌沒有隱瞞,一曲‘秋水長天’她早將霍天當成知音。
霍天直視阡陌,溫和的笑道,“霍天的知音亦是夫人。”
“將軍裡面請。”阡陌一手抱琴,一手提著裙襬,走進屋內。
淡情居的書房很簡。
一張書案,一張琴案,一把椅子,文房四寶和幾副水墨畫。呵,幸虧有一張琴案,否則,她只能把琴放在膝上彈。
推開書房們,一陣墨香撲鼻而來。
阡陌小心翼翼的將‘碧泉’放在琴案上,轉身淺笑,“將軍,是否有榮幸聽將軍撫一曲。”
霍天撩起左手的袖子,手臂上纏著一圈紗布,他苦笑,“抱歉,五天前跟皇上過招的時候傷了手。”
“阡陌沒這個福分。”霍天的簫吹得很好,她一直很想聽他彈琴。
霍天歉意的笑道,“霍天欠夫人一曲。”他的眼角瞥到書案上未畫完的山水畫,“這是夫人畫的?”雖然只畫了一半,
柳阡陌打趣道,“將軍欠我一曲,他日一定要還哦。”她走到書案前,低頭看著那副畫,“正是阡陌拙作。”
“為何只畫一半?”留了一大片。
“將軍,你看清楚哦。”阡陌含笑,語氣隨和,彷彿是在跟認識許久的老朋友說話。
將軍盯著畫看了一會,突然笑起來,“哈哈,留得好啊。這哪是空白,分明是江上的迷霧。”
阡陌拿起畫,目光淡淡掃過,“不瞞將軍,阡陌不知如何畫這江上景,所以才會投機取巧。”
霍天笑了笑,若有所思,“如果夫人不嫌棄,霍天願意一試。”
“將軍請。”阡陌將畫放在案上,玉手一擺,退在旁邊。
霍天一笑,拿起毛筆,準備蘸墨的時候,才發現石硯中已經沒有墨。霍天有些尷尬,不知如是好。
阡陌淡淡道,“我來。”她繞到霍天身邊,往硯臺中倒了些水,玉手輕動。
霍天看著畫,“夫人當世奇女,只可惜王爺不懂得欣賞。”寥寥幾筆,畫中泛舟江上那種隨和恬淡的意境。柳阡陌精通音律,詩畫雙絕。單論才情,已經是可遇不求。可惜,秦慕風不是柳阡陌的知音啊。不懂得她的美好,更不懂得珍惜。
“可以了,我邊磨你邊畫。”阡陌並不想談起秦慕風,故意把話題岔開。
霍天蘸了些墨汁,手在紙上揮動。
阡陌放下手中的墨,靠近霍天,側著頭看他揮毫。
阡陌的眼睛依然看著畫,摸起另一支筆,蘸了,墨汁添上一筆,“再加一筆會不會更好?”
霍天直上身子,滿意的點點頭,“夫人這一筆讓整副畫更加生動逼真,不過。。。。”霍天俯下身子,再添一筆,“這裡也應該添一筆。”
阡陌蘸了皺眉,蘸了少許墨汁,“既然添了那裡,這裡也應該添吧。還有,這筆太淡,畫得濃些會更好。”
“沒錯,是霍天疏忽了。”出於習慣,霍天在落款處寫了自己的名字。
‘天’字剛寫完,阡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