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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雖吃過無數次,可真沒見過是怎麼做出來的,剛聞見臭味,看見那端上來的一盆豬大腸,差點兒沒把剛才的油爆雙脆給吐出來。

可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有了不一樣的感受,別看這東西醃攢,可在這丫頭手裡便好多了,小丫頭一雙玉手細緻嫩白,便是那手背都瓷白瓷白的,且十指尖若春蔥,比起老孫頭粗拉拉的手指頭套著豬大腸,這樣的芊芊玉指,更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便知道她手裡是醃攢的豬大腸,也不覺厭煩,古人云□□添香,若有這麼個小美人日日烹調美饌佳餚,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安然不知周圍這些男人如何意淫,只一心做她的菜,做菜對於她來說,並非應付的差事,而是一種從心而發的享受,她喜歡做菜,愛廚子這一行,她覺得爺爺說的很是,每一道菜都有它的靈魂所在,而廚師烹製就是找到這種靈魂,並且讓它淋淋盡致的表現出來,才能成就一道佳餚。不管食材是什麼,就算是豬大腸,在她眼裡也是珍饈。

給她燒火的仍是阮四娘,如果說剛才那道油爆雙脆還不能讓阮四娘從心裡服氣,那麼這道九轉大腸,已經讓阮四娘深深明白,自己跟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廚藝真有天壤之別,不說她優美流暢的手法如何賞心悅目,便是這種有條不紊的氣場,也讓阮四娘覺得有種一代宗師的感覺,就像她師傅鄭老爺子。

可這丫頭才多大啊,聽夫人說的時候,她還不信呢,一個十六的丫頭便廚藝再高能高到哪兒,會做幾道南菜就是大廚了,簡直可笑,那大燕的大廚還不跟老鼠一樣多啊。

這會兒是真服氣了,這丫頭的每一個手法看似不緊不慢,細思起來卻都極有章法,清洗大腸的時候用了醋,用醋除去異味,相當討巧,把洗乾淨的大腸放在冷水裡慢慢加熱,開後一刻鐘換水再煮,煮鍋里加姜,蔥,花椒,如此,無疑可以更好的去除豬大腸的腥臊氣。

寬湯上火,開後轉微火,發現鼓包用細竹籤扎孔放氣,這般便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大腸的完整度,煮熟之後切段,同樣用細竹籤固定,入七成熱的油鍋裡炸成金紅色。

此時,阮四娘看了眼旁邊老孫頭有些散亂的大腸,方知這竹籤子的精妙用處,真不知這丫頭怎麼想出這個法子來的,炒鍋再入香油炒製糖色。

這炒糖色看似簡單,卻也不能小覷,需精準掌握火候大小,微火炒至深紅方可入大腸,顛勺上色,再烹料酒、蔥,姜,蒜末,炒出香味後,入清湯、醬油、白糖、醋、鹽、味精、湯汁開起後,再移至微火上煨;待湯汁至剩下四分之一時,放入胡椒粉、碾碎的肉桂砂仁,煨至湯幹汁濃時,顛轉勺使汁均勻地裹在大腸上,淋上雞油,拖入盤中,撒芫荽末,這道九轉大腸就算做成了。

裝盤上桌之際,老孫頭的九轉大腸也得了,兩盤九轉大腸並排放於桌上,不嘗味,只看形,已是高下立現。

老孫頭一張臉已經變得灰白,如果說剛才那道油爆雙脆是這丫頭討巧,如今這道九轉大腸做出來,他心裡已十分清楚,自己的廚藝遠遠比不上這個小丫頭,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信,不過一個十六的小丫頭,竟然能如此精準的掌握北菜的訣竅。

南菜講究刀工,精工細作,出菜漂亮,而北菜講究的便是一個火候了,無論是剛才的油爆雙脆還是這一道九轉大腸,都是極講究火候的菜餚,所以,才算北菜一絕,這火候掌控上,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力絕無可能,而這丫頭不過才十六而已,就算從孃胎裡就學廚子,也不過才十六年罷了,卻無論講究刀工的南菜,還是考驗火候的北菜,竟都能做的如此地道。

如今他才算明白,這丫頭或許就是師傅曾經跟自己說過的天才,既是天才又拜了名師,才可能十六歲便有如此厲害的廚藝,忽想到,鄭春陽五年前敗在了韓御廚之下,北派廚子才揚眉吐氣,他收這麼個徒弟莫非為了打敗韓子章,進而重振南派?若果真如此,自己去京裡遞送個信兒,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必然有自己的好處。

想到此,倒是大言不慚的,把刀一扔:“老爺子果然收的高徒,我老孫輸了。”

安子和心知這老傢伙的心思,冷笑一聲:“老孫頭這第二場可是你非要比的,既然認了輸,可得應誓,從此再不吃廚子這碗飯,這毒誓可不是光嘴上說說就成的。”

老孫頭臉色一變,看著安子和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鐵勺這會兒緩了過來,見師傅要吃虧忙道:“不嘴上說說還能怎麼著,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師傅都認輸了,你,你們還想如何?”

“不如何?剛你師傅公然辱及鄭老爺子,提起五年前的御廚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