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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內功對雲墨規說到真是雞肋了,辛辛苦苦花了那麼大力氣取來,卻根本不能練,叫他丟了那肯定又是捨不得。所以薛緞平想要偷了秘笈溜走,雲墨規是肯定不會同意的。然而云墨規不能練,不等於旁人不能練。譬如現在將兩張秘笈拿在手中的楊晟,他內力本來薄弱,跟人交手靠的是一身凌厲劍法,但是遇到雲墨規那等內力深厚之人,無論劍法如何輕巧敏捷,一旦被他近了身仍是不妙。所以對楊晟來說,他那淺薄的靖雲派內功心法,沒什麼不可捨棄的。楊晟卻有些猶豫,他反覆用手指一遍遍將攤在地上的兩張秘笈抹平,到了最後將它們收起來放進懷裡。天黑之後,楊晟離開了山洞,他需要找個更安全隱秘的地方,才能安下心來修習這套內功。楊晟趁著夜輾轉翻過兩座山頭,到了附近一個無人居住的山谷,那山谷雜草叢生,隱蔽之處有個山洞,但是輕易難以發現,除非有人將雜草一寸寸翻開。楊晟相信樓雀星的人不會尋找那麼細緻,這附近範圍太廣,他們估計不到楊晟逃離的方向,只能派人手四處粗略尋找。楊晟在這裡留了下來,開始照著秘笈修習內功。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相反卻是細膩枯燥而繁瑣,這套內功與楊晟自幼修習的靖雲派內功完全不同,甚至時不時讓他有經脈逆行之感,他明白那是在洗滌他的經脈,廢除他過去的內功,然後重新塑造一套完全不同的經脈走向。楊晟並不似雲墨規那般天賦傲人,他靠的是勤奮和努力,一開始修習時,他感到磕磕絆絆異常艱難,難以繼續的時候,他就會停下來,逐字逐句去看那心法秘笈,反覆琢磨。他在這山洞裡晝伏夜出,晚上才出去找些吃的,而且吃食也極為簡單,他甚至懶得去獵兔子和野雞,大多時候都是野果和野菜用溪水清洗一下便生吃了。就這樣,楊晟足花了半年時間,將這一套內功心法完全融會貫通。他感覺得到自己內力一天比一天充沛,手足越來越輕盈,耳聰目明,這山間任何動靜幾乎都逃不過他的注意。在這期間,他甚至還學會了逐月劍法,雖然沒有逐月劍,但是楊晟用望星使出的逐月劍法,威力應該絲毫不遜於陸擎。至於破雲刀法,他已經將刀譜完全背了下來,還曾以劍待刀使過幾次,雖然不太熟悉,可也能感覺到其中厲害之處。最後就是那套附在末尾的輕功,只有心法卻無走位,楊晟悉心研究,得不出個結果,便只能先放在一旁。這半年時間,樓雀星始終沒能追到這片山谷來,楊晟相信他不至於還在這附近堵截自己,於是便打算從這裡出去。他從與老大夫住的小木屋內離開時,什麼東西都沒帶,衣服也只這一身,雖然附近沒有人煙,時不時脫下來清洗了晾乾,但是早已經磨損得不像樣子了,至於頭上那頂斗笠,更是早就壞了,楊晟打算回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衣服,還有那時他收在房間床板下的那套飛刀。楊晟從這裡離開,這一路腳步輕快,翻山越嶺絲毫不顯疲憊,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回到了那間自己住了兩年的小木屋。樓雀星當然沒有那個毅力派人駐守半年,薛緞平的屍體也一把火燒掉了,屋門敞開著,屋內處處都是翻找的痕跡。楊晟回到自己房間,開啟箱子,見到裡面也被翻得亂七八糟,他拿出一套乾淨衣服來換上,然後又掀開床板,想要找那套飛刀。然而可惜的是,他的床也反覆被人翻找過了,床板掀開,那套飛刀已經不見了。楊晟微微有些惋惜,不過也僅限於此,那套飛刀本來就是雲墨規的東西,讓樓雀星拿去還給雲墨規,也沒什麼不好。於是他再沒什麼可收拾,包好了兩套衣服,出門之前猶豫一下,又用布裹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山上沒人倒且無妨,下了山,他那張佈滿疤痕的臉定然處處會吸引旁人目光,他對於容貌一事雖然已無所謂,但是惹人注意也意味著會惹麻煩,還是能避則避的好。下山前,楊晟前往老大夫的墓前,給他磕了三個頭,然後告訴他自己走了。算起來,自楊晟自毀容貌離開易昀非,進入這片山林隱居已經有兩年半的時間了,如果不是薛緞平他們突然闖了進來,可能現在楊晟還並沒有打算離開。年輕時總喜歡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總覺得結交朋友、不醉不休才是真正的江湖兒女;可是這兩年習慣了山上平靜的生活,楊晟又覺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安寧平和,不必再勾心鬥角,和人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