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隨後慈祥的拉著陳初暝回屋裡,眉開眼笑,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狠厲眼神?這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呀,陳初暝心驚膽戰的想。
等陳初暝從舒園出來,已經晚飯時間,而周芝芳早就焦急的在院子外頭等候,原本她也想進去瞧瞧,可是看到院門口跪著的三姨太和那位叫紅子的丫鬟,她哪裡敢?
“初暝,你沒有事吧?”見到女兒周芝芳這塊心裡的石頭才落下,趕忙迎上去問道。
“娘,我沒事。”回來陳初暝現在還在回味著祖奶奶迎她進去講那一番話。
“我只能幫你一時,不能幫你一世,如果那位三姨太肚子有了,我也只能站在我們陳家子嗣的那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祖奶奶和你說這番實話。”
祖奶奶說的話都很現實,可是卻是讓她非常的窩心,至少祖奶奶不是那種表面裝著慈愛,背後捅你一刀的那種人。所以她對舒園中的好感多上了幾分。
現在她要想的是怎麼樣才能破解這場危機。在整個陳家說實話能用上的人真的有限,現在連跟著母親從上海陪嫁來的人都不能信任,她都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上海?
陳初暝忽然想到了母親的孃家,也對,她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現階段能對付陳家的只有上海的周家。哪怕外公外婆發來一封書信,陳家也是不敢動彈的,何況是讓一個小妾霸佔周家的陪嫁物品。
009 媳婦和婆婆是一對天生的敵人
可是她怎麼樣才能將訊息傳遞出去呢?如果讓母親去傳遞,以母親那驕傲的性子寧願是陪嫁品被霸佔也不會吭聲去向孃家求助。母親的奶孃,更加沒有可能幫她。林嬤嬤只會聽母親的,否則不會請個醫生給她看病都不敢。
母親的陪嫁丫鬟更加指望不上了,在病**上聽到春說夏花遭遇時那咬牙切齒的口氣,就沒有半分指望了。
單獨出陳家去上海找外公外婆?陳初暝的腦中忽然閃現這麼一個想法,她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雖說搞不清自己那個夢是真是假,可是身體是九歲的身體總是事實,不能因為做了一個荒蕪忌憚的夢就認為自己可以離開陳家去上海了。
可是不去上海還有別的法子嗎?似乎除了這一條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上海的周家對陳初暝來說非常的陌生,依據前世手札上記載,也只有在陳初暝滿月的時候,外公和外婆來過一趟陳家看她,可那時她哪裡記得了事?所以對這一部分的印象就自動是沒有的。如果不是看過前世的手札,她還不知道自己見過外公外婆。
要不知不覺離開陳家,那就要人從內部從中協助,還有前往上海的路和船票,也不是她一個小孩子所能買的。再說到了上海呢?她就能保證馬上找到外公外婆了嗎?所以錢首先就要準備充足的,可是陳初暝把壓箱底都翻出來了,也只是找到幾個銀元和一張百兩的銀票。百兩的銀票的來處她倒是有記憶,那是母親在年前剛給的,過年的時候周家拿來著不少好東西,不過被三姨太拿去不少,陳初暝就鬧了。為了安撫她,母親才給她這張銀票。
雖說已經是新社會,政府也發行了紙幣,可是如今的華夏內憂外患,紙幣根本就不保值,老百姓還是習慣用銀票或者銀元來流通。而在上海等大城市,英鎊、法郎、德國馬克也極為盛行。金額大點的,則無一例外的是金條來交易。
傍晚,用晚飯的時候,她見到了當家祖母的奶奶。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面容上只有微微的一些細紋,以八字紋和眉心的川字紋最為明顯,這樣的外貌印證了陳初暝靈魂中的另一半的記憶,面前的祖母顯然是一個比較會操心的人。臉蛋是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精細,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美人。嬌小的身材穿著一件醬紫的對襟袍寬袖上衣,下身穿著對襟裙袍,裙袍中間繡著紫色的牡丹花紋裙帶。一頭青絲只夾雜著幾根灰色的髮色保養的極好,挽起在後腦勺,梳了一個燕尾髮髻,用一根翡翠碧玉點綴,簡單中透著大氣。她的手上左右各帶了一隻通透的翡翠,一看就是好東西,脖子上戴著一串翡翠珠子,可以看得出老太對翡翠相當的喜愛。
自從清朝晚期,慈禧老佛爺獨獨鍾愛翡翠的說法被民間知道以後,民間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就跟風的都對翡翠情有獨鍾起來。而這位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受那位的影響。慈禧老佛爺這一影響還真是影響了幾代的人。如果愛新覺羅知道後世有那啥老子的形象代言費,慈禧老佛爺怎麼也該賺個盆滿缽滿。也不至於要建一個區區的頤和園也要動用軍費,讓武運國趁虛而入,發動讓華夏恥辱的甲午戰爭。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