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琰沉下眸眼,眸眼間暈染開一道陰鷙,隨即又側眸溫柔道:“夏夏,先出去吧。”
這裡的情況,怕是不適合她再待下去了。
他方才已經注意到了夏夏的神情,以及她那撫著小腹的手。以免讓夏夏想的太多,風陌琰便覺得她先出去會比較合適。
然而,黎傾夏既然進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就這般沒有任何結果的就出去。
黎傾夏搖了搖頭,繼而從他的懷中往前走了一步,眸光泛著幾分危險的光影,就這般凝著安雲柔。
“告訴我,是誰?”
一字一句,她的聲音有著隱忍的一分怒意。
“這一點,恕不能告訴你們。”安雲柔神秘一笑,既然她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麼她也是知曉自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但是,只要她咬緊牙關不說,至少還能保住那一邊的周全。
保護好了那一邊的周全之後,那麼她就算是一個功臣,能夠為那一邊得到一些時間。
而至於她今天為什麼要與黎傾夏說林落的事情,無非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報復的痛快之感!
黎傾夏的秀眉緊緊皺著,“安雲柔,今ri你不說,我與阿琰總有辦法叫你開口。”
安雲柔有些諷刺的牽著唇角,道:“那麼我便拭目以待了。”
頓了頓,安雲柔又接著在講述血淋淋的事實:“不過娘娘,你如今在撫著你的肚子,可是也有些聯想到那一天的場景了?你想到了那一天的事情,想來也有幾分感同身受吧。當初林落她……”
“閉嘴!”黎傾夏冷聲微怒。
風陌琰也是開口,言語間雋著幾分寡淡涼薄,“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倒是說的挺多。”
安雲柔如何,他不管;林落如何,他也只是因為夏夏而插手此事。
如今安雲柔明顯就是要激怒夏夏,至於目的為何,他多少有一些猜測。
安雲柔與之前的那幾樁命案都有關係,換句話來說,便是安雲柔或許是知曉那些剛煞之氣的男子會對夏夏腹中胎兒造成不好的影響。
如此說來,安雲柔亦是與醉音閣有關係。這些事情結合起來,彷彿有什麼線索正在慢慢浮現出來。
風陌琰自然不敢懈怠鬆懈,既然安雲柔之前做過有那麼多事情,那麼如今也不能排除安雲柔這番說辭的背後,也許也是有什麼指向性的目的。
黎傾夏吐出一口氣,緊接著又抿了抿自己的唇角,“阿琰,我知道了。”
這一回,黎傾夏倒是同意出去了。
她覺著,她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也許氣的是要跳起來的。
她進來之前就曾答應過阿琰,說是要努力平靜,避免動怒。但是,既然現在她沒有辦法避免動怒,那還是先出去了,以免動了胎氣。
她也曾經聽言靈之戒說過,她如今懷孕期間,不要動怒。
否則這樣,會有不太好的後果。
見黎傾夏這般乖巧,風陌琰便也勾了勾唇角,亦是轉身摟著黎傾夏往外走去。
臨走之前,風陌琰還吩咐交代道:“如若她不肯招,便送她一程。”
他也有些摸得清安雲柔的性格,像安雲柔這樣的人,如若不說,那麼便是不會再說。
留著她,還不如直接送她下去,以免她再動什麼不好的心思而傷害到夏夏。
獄士聽了風陌琰的吩咐之後,微微一愣,“君上,不留她麼?”
風陌琰點了點頭,也是知曉這大概是他們在擔心如果他殺了安雲柔,或許會招來不好的後果。
但是,這個決定雖然看起來簡單而衝動,卻也是他經過考慮以後的一個最終方案。
“不留。”風陌琰語聲堅決。
獄士便知曉了風陌琰的態度,隨後點頭應下,“是,屬下明白!”
*
風陌琰與黎傾夏離開魔牢,黎傾夏在外面走了好一會兒,才將心頭的陰鬱給稍稍掃開了一些。
她現在不僅沒有得到究竟是誰在暗害林落,反而還聽得了安雲柔那一番說辭。
如今她的腦海裡便時不時的會想起那幾句話,便自然而然的又會想起那時的場景。
竟覺得就像是在眼前一樣。
黎傾夏輕嘆一聲,心裡頭五味雜陳。
林落在經受那種苦難的時候,她不在,容北辰也不在。
當初的林落,該有多麼絕望與無助彷徨。
風陌琰自然是知曉她心中所想的,“夏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