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爆炸的火藥桶,現在缺的,也只是一根導火索而己,孫策並不是沒有吞併整個淮南的野心,而是他尚在忌憚徐州的實力,而徐州一旦和曹操開戰的話,孫策肯定會在劉澤的軟肋上狠狠地捅上一刀。
現在天下的局勢處在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之中,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招錯,滿盤皆輸。劉澤更明白。這種平衡隨著公孫瓚的覆滅而即將被打破。袁紹獨霸河北之後,志得意滿,以為他從此就可以稱雄四海問鼎天下,從而主動挑起了袁曹之戰。一個狂妄自大的傢伙永遠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註定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所以時間對於劉澤來說很緊迫。如何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在沒有足夠的力量消滅強大的敵人之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使自己變得更強大。現在和曹操相爭。劉澤註定沒有十足的把握。
陳登看到劉澤陷入了沉思,小心翼翼地提醒著道:“主公,宣詔的天使隨後就到,雖然說天子降詔要主公赴許昌,但許昌乃是曹操的地盤,龍潭虎穴,主公豈可親自赴險,依屬下之見,主公不防託病,暫不奉旨。”
漢代的名士為了拒絕朝庭的徵辟,裝病成風,待價而沽,陳登給劉澤支的招很惡俗卻也很實用。
“龍潭虎穴?”劉澤微微一笑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又當如何?”
陳登一怔,在他看來,主公的許昌之行,是萬萬去不得的,主公是徐州州牧,是徐州的主心骨,到了許昌,那兒可是曹操的地盤,曹操素來以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稱著,萬一他要是對主公不利,或圖加謀害,或綁架挾持,對於徐州而言,都將是滅頂之災,所以陳登這才搶先一步,將天子詔書的訊息傳遞給劉澤,讓他早點有個心理準備,想好應對之策。
陳登還想再說些什麼,劉澤擺擺手道:“既然天子派使臣前來,那就先接旨吧,具體該不該去許昌,稍後再議吧。”
使臣接近午時的時候才到達了下邳城,在州牧府宣讀了聖旨。劉澤早已知道了聖旨的內容,也就沒有任何驚奇之處,接下旨來,犒賞了使者,將使者安排在館驛之中給予最高規格的接待,而後劉澤召集眾將眾謀士前來議事。
此番的緊急議事自然是關於聖旨中要求劉澤親自護送玉璽上京接受封賞一事,徐州決策圈的高層僚屬們盡皆出席。
劉澤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將這件事說給了眾人聽,讓大家暢所欲言,這許昌,到底該不該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立刻是議論紛紛。
孫乾首先道:“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果此詔書不是出自曹操的授意,根本就不可能發出的,屬下以為,此乃曹操請君入甕之計,假借天子的名義,欲將主公誑騙到許昌,然後以主公為質,便可輕易地號令徐州,主公萬萬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糜竺接著道:“曹操狼戾不仁,包藏禍心,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徐州近許都,曹操必定是寢食難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曹操只怕早已生下除掉主公之意,主公乃一州之主,豈可輕身涉險,愚以為,這許昌萬萬去不得。”
簡雍也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主公乃是萬金之軀,斷不可置之險地,朝庭雖有詔書,但主公完全可以藉口有傷病在身,無法奉詔上京,只需遣派使者帶兵護送玉璽到許昌即可。”
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眾口一辭,竭力反對劉澤去許昌,畢竟這個風險太大了,萬一曹操不計後果地痛下殺手,後果不堪設想,雖然這麼做有抗旨不遵的嫌疑,不過這年頭誰還在乎那一張聖旨的權威,更何況這道聖旨究竟出自何人之手還有待細究。
劉澤微微一笑,眾人的態度倒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轉頭去看賈詡,這位頭號智囊總是最後一個才發言,不過每每語出驚人,劉澤道:“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拈鬚道:“方才我與元龍私下交流了一下,可以判定的是,下詔召主公進京的,並非是曹操而是當今天子,曹操並非始作甬者,最多也就是順水推舟而已。”
劉澤眼前一亮,看來賈詡的見到倒也幾分與自己不謀而合,呵呵一笑道:“那文和認為天子緣何如此授意?”
賈詡道:“曹操專國弄權,擅作威福,朝政之事,皆決於斯,當今聖上雖然年幼,卻是聰穎睿智,自然不甘雌伏在其淫威之下。詔書中言及主公可帶兵護送玉璽還都,這個措詞便相當地令人玩味,主公上京,帶一兵也叫帶兵,帶十萬兵也叫帶兵,今上的意思恐怕是要主公借護送玉璽上京的名義,帶兵至許都勤王討賊,逼曹操還政於君。”
“那文和認為此計可行否?”
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