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辛秘,只有人感嘆,短短几日,風雲永珍。
念青醒來府時候,這些話全然入耳。若非大皇子毒害二皇子和石妃,怕是有一人還在,石將軍也不會狗急跳牆,在大皇子被捕後出兵。
“夫人,您又睡三天了。餓了吧,我和小詞給您燉了燕窩粥。看您,睡了三天好不容易胖回來的又給瘦了去。叫我怎麼向王妃交代。”
聽著芙兒碎碎念,念青笑了起來。
“還笑,今天吳道子和師太都來了,他們可沒你這麼好興致,沒一個帶笑的。”
念青嘴角一抿,想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芙兒,你先把燕窩粥熱一熱,一會兒相公早朝回來可以先吃。讓道長和師太進來吧。”
簾子開啟,兩人盯著念青的臉色,不由得撇開頭去。
吳道子咳嗽了兩聲,不敢直視念青沉重的臉色,說道:“早上起床的時候,身子是不是很沉?”
念青噤了噤聲。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我覺得很疲憊。我想見相公。”她看了眼方才靜靜放置的燕窩粥,她根本沒有力氣抬起手。
吳道子沉了沉聲,“他快回來了,你先歇息,吃了藥再睡。”
念青應了,吃了藥丸,她笑道:“我想見娘和父王,還有姐姐。”
“好,你醒來後就能見到他們了。”師太回頭看了吳道子,心裡頭沉甸甸的,待念青睡去,她才說道:“不能把她留下來嗎?”
吳道子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師太嘆了一口氣跟著出去。不料,抬起頭就看到一臉素白的安平侯怔忪地站在門口,目光空洞地看著他們。
吳道子低了低頭,嘆道:“侯爺,請凌雲王他們吧。”
“沒有辦法了嗎?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他木然看著他們,那平淡如水的眼神卻讓人頓生了溺斃的梗塞。
“她的時間不多了。”師太抿了抿唇,回頭看著床上依舊唇紅齒白的女子。若從外表看來,她還是健健康康的少女罷了。
安平侯頓了頓,半晌才對著外頭說道:“通知凌雲王府和麗妃,快!”吳道子看的分明,安平侯雙手因顫抖而近乎痙攣。
他望著那床,好似那是一個深陷的泥潭,人不斷下沉,他每靠近一步,身子便會不受自己控制,饒是不斷掙扎,卻依舊被無情吞滅。
“丫頭。”
念青根本聽不到尉遲的話,無盡的夢靨在入睡之際傾巢而來。她看到一個女孩從睡夢中甦醒,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她笑著跑到一個婦人面前。婦人年紀不大,笑意盈盈說道:“餓了吧,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恩恩。”
浮現在空中的念青早已經淚流滿面,“媽媽。”然而,那浮現的聲音卻飄飄靜靜,唯有她一人能聽得到。
婦人弄了牛奶蒸蛋,女孩吃了一口笑道:“媽媽,我要一輩子和媽媽在一起,吃媽媽做的飯,養媽媽到老。”稚嫩的童音迴盪在這個略顯貧瘠的屋子。
念青低頭,早已經泣不成聲。
“好好。”柳飄凝望著自己的女兒,心裡頭一陣溫暖。
“媽媽。”念青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現實,她靠近一步,場景卻突然轉換。
急救室裡的燈經過一日一夜還是被關了。人都散了去,留下的是一對母女。
她一身素白,僵硬地扯開嘴角的口罩。瞬間哭紅了眼,無力地趴在床頭,一遍又一遍嘶喊著,“媽媽。”
然而,床上的人卻毫無動靜。任著她推,任著她捂著發冷的身子。
念青站在急救室裡的一個角落悄然落淚。那一瞬,相依為命的母女只留下她一人,孤孤單單地過著剩餘的蒼白枯燥的日子。
“媽媽,女兒沒用,女兒救不了你。”
念青聽著這些話,心頭撕裂般疼痛了起來。媽媽,我的媽媽。她上前,撫著床上蒼白的容顏,苦澀道:“媽媽,我好想你。”
就在她的手觸控到那熟悉的臉,夢境陡然破碎了一般,她睜開眼,恍恍惚惚地盯著雕花大床,枕巾早已經沾溼一片。
“丫頭。”覆蓋住她冰冷的手,尉遲燁緊張地望著她。
念青卻是雙眼發直了一般,她閉了閉眼,淚悄然從指間滑落。
尉遲擦乾她的淚,將她擁在懷裡。這突如其來的溫熱讓念青的身子一顫,那一刻,她回過神來,四目相望,淚意凝噎,“相公,我,我要走了。”
身後的身子僵住了,下一瞬他粗糙的手擦乾她的眼角,溫柔道:“丫頭,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