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冊封結束之後,惠妃、宜妃、榮妃都先後來承乾宮拜訪,算是尊重她這個宮中位份最高的嬪妃之一。佟貴妃禁足,宮權就落到了三妃頭上,溫皙依舊是個閒人。
冊封禮之後,十二月初六,舒舒覺羅氏進宮看望溫皙。
舒舒覺羅氏穿著誥命夫人的端莊華貴的禮服進宮,溫皙礙於身份,不能出去相迎,卻起了個大早在正殿等候。見到額娘進殿,溫皙忍不住忽的站了起來上去相迎。
舒舒覺羅氏看著溫皙的眼睛都是溼潤潤的。突然跪下行大禮。聲音帶著哽咽,叩首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額娘!”溫皙急忙扶住她,不叫她跪在地上,內心的激動蔓延到四肢百骸,連說話都急促了幾分,握著舒舒覺羅氏有些蒼老的手道,“這裡沒有外人!額娘不必擔心!”
舒舒覺羅氏急忙推開溫皙的手。有些激動和慌亂地勸道:“娘娘,這於禮不合!”
“不合便不合!”溫皙早已不顧的什麼規矩路數,只管緊緊抓著舒舒覺羅氏的手臂不叫她掙脫,又急忙吩咐道,“松兒,搬一把椅子過來!”
舒舒覺羅氏推卻不得。又高興又擔心,生生被溫皙按在了椅子上,眼睛裡滿是五味交雜的淚花,仔細望著數月未見的女兒,比起在家時倒是顯得更加水嫩溫潤了,滿是欣慰:“看到娘娘還算安好,我這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溫皙急忙擦拭舒舒覺羅氏眼角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哭了。鼻子發酸道:“叫額娘擔心了。”
“前段時間娘娘被禁足。我真是坐立不安,娘娘在宮中一定要孝順太皇太后啊!”舒舒覺羅氏摩挲著溫皙的手。語重心長的話裡別有深意。
溫皙點頭,微微一笑也若有深意地道:“太皇太后說禁足之事委屈了我,才親口發話叫額娘進宮來看我的。”孝莊的輩分擺在哪裡,溫皙註定沒辦法搬倒她,不過還好還有五年孝莊就要嗝屁了,忍忍就過去了!不過對於孝莊特許舒穆祿氏來看望,溫皙還是很高興的,惠妃、宜妃、榮妃可都是自從進了宮,與家人相見也不過屈指可數的幾次而已,即使是佟貴妃,入宮四年,也不過才見了三四次而已。而溫皙入宮還不到半年?孝莊,果然很會收買人心!
舒舒覺羅氏聽了溫皙的解釋,便放心了許多,語氣鬆緩道:“太皇太后處事公道!只是娘娘還要小心景仁宮那位,日前朝堂上承恩公上摺子乞骸骨告老了。”
承恩公就是佟貴妃之父佟國維,乞骸骨告老?溫皙冷笑,無非是為著佟貴妃禁足一事著急,來試探康熙對母家的情義到底有多少罷了,若康熙重情義必然會解禁佟貴妃,不叫她禁足到明年,溫皙嘆了口氣道:“額娘放心,就算放出來,又能如何?”佟國維終究是康熙的嫡親舅舅、孝康章皇后的親兄弟,康熙不可能不顧母家的情義。
此事的結果溫皙可以預料得到,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窩火,佟貴妃現下雖然禁足,但是衣食無缺,滋潤的很呢!原本溫皙覺得自己的到來,和諧掉了德嬪的妃位,抵了她在自己面前耍小心眼的事兒;扇掉了佟佳懿婉本該在康熙二十年就晉封的皇貴妃尊位,因此也不欲計較一開始佟佳氏三番五次的針對,但是現在看來是她太仁慈了!德嬪聰明,知道低調,還懂得適時地討好。而沒了李嬤嬤的佟佳氏——溫皙自認為以後有的是機會修理她!
“娘娘心中有了打算,我便放心了。”舒舒覺羅氏終於露出一個微笑,“我月前還聽到一些從佟佳氏一族流傳出來的謠言娘娘曾在木蘭落水,是否真的無礙?”
溫皙無比坦然地道:“既然是謠言,額娘沒必要入耳。佟貴妃對女兒心存嫉妒已久,胡亂加以汙衊也不足為奇!額娘若是不信,只管問青蘭便是!”
舒舒覺羅氏看著溫皙毫不作偽的樣子,便不再存疑,終於安心大半,“有娘娘這樣親口說,我還有什麼不信的呢?只是娘娘自己千萬不要把那些流言蜚語當一回事,娘娘還年輕,過兩年自然會有孕的。”這是在提醒溫皙,不要一時衝動就停了藥,等兩年身子長成,再有孕不遲。
“進宮前夜,額娘說的話,嘎珞一直都記在心裡!”溫皙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身在宮中,哪怕在自己宮裡,溫皙說話也不敢像在家中那樣隨意了,不過母女連心,彼此都明白。
好在溫皙手上的凍傷都已經好了,沒叫舒舒覺羅氏更加擔心,溫皙還問及了阿瑪遏必隆的狀況。舒舒覺羅氏話說得很是鄙夷:“他好得很。前段時間沒了博爾圖沒了,他也一點沒傷心,上個月又從八大胡同弄進府一個小妾,現在正樂著呢!前幾日剛剛病了一場,剛好了點又不安分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