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語一邊為溫皙擦著嘴唇。氣惱道:“主子這個樣子,不能繼續做馬車了!”
溫皙嘔吐之後。身上軟綿綿地無力,道:“阿語,去把露荷香熄滅了,我聞著就不舒服,方才在馬車裡也是差點吐出來。”
胡語二話不說,拿了爐子上煨著的奶茶。如數倒入了香爐中,嗞——,香爐被澆滅了。
康熙一張臉黑得愈發濃了,露荷香自然是康熙交代的,熱乎乎的奶茶自然也是給這個野貓似的女人準備的。如數的心意全被嫌棄了、扔了,自然臉上愈發難看。
溫皙吐完了,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著康熙張口便問:“玉錄玳呢?”
康熙的鼻孔間發出重重的一哼,來表達自己的不悅。
胡語搖了搖嘴唇,道:“主子,您被困巴林部,我帶著小主子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可是巴林部精兵眾多,長公主壽宴因為從簡,我手上有請柬,也沒混進去。只能去找能救您的人!”胡語大致地說了一下情況,她自知無法救出溫皙,只能帶著玉錄玳日夜兼程來到京城,只是深宮大院哪裡是她能夠進去的?
胡語繼續道:“我只能轉而去恭親王府,可是外頭守門的不讓進。我只能耐著性子等到晚上偷偷溜進恭親王府,還是我運氣好,一下子就摸進了福晉的房間。”
是了,尼楚額是見過胡語的,就是那一日在紹興的時候,溫皙和她說了一會兒話,胡語侍立在溫皙身側。而後,便是尼楚額讓常寧將此事連夜告訴給康熙,才有了今日的營救。
溫皙哭笑不得,若是知道胡語和玉錄玳安然無恙,她早就溜出來了!只是玉錄玳並不在此,溫皙掃視了周圍,急忙問道:“玉錄玳呢?!”
康熙寒著的臉突然露出幾分得意,道:“她留在宮裡了。”
溫皙頓時火了,很衝地朝他吼叫:“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宮裡!”玉錄玳才四歲,雖然古靈精怪,但她在那樣鬼蜮的地方,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康熙鼻子一哼,道:“朕把她留在了乾清宮。”
溫皙的火氣頓時消減了大半,乾清宮是康熙寢宮,就算康熙不在,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在他的地方動手腳,溫皙也稍稍安心了點。總算康熙沒把玉錄玳放她的承乾宮或者西三所,算他還有點良心。
康熙看了看溫皙發白的臉色,頓了頓,道:“你稍微休息一下,半個時辰後啟程。”
溫皙點頭,道:“我出去吹吹風。”
康熙忽的一把抓住了溫皙的手腕,道:“你去內裡稍微躺一會吧。”
溫皙看著他,道:“玉錄玳已經在你手裡了,我還能跑了不成?”
康熙驀然又黑了臉,好心當成驢肝肺!
溫皙說話都沒怎麼有力氣了,一手在鼻前慢慢揮著,道:“這裡太悶了!”
康熙沉著臉道:“你安分一點,這裡還是巴林部!”
靠!老孃怎麼不安分了?額。。。好像的確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不安分吧。。。
這時,康熙身後一直沉默著的古承宗上前,仔仔細細看了看溫皙的臉色,道:“皇上,俱奴才所觀,貴主子似乎是有孕了。”
康熙驟然瞪大了眼睛,隨即驚喜溢於言表,抓著溫皙的手腕就把她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古承宗!”
“嗻!”古承宗會意,急忙上前,在溫皙手腕上遮蓋了一個絲帕,跪在一側搭脈診斷。
古承宗擅長婦產千金一科,對於保胎很在行。胡語雖然醫術底子不錯,終究是經驗不足。溫皙也想聽聽古承宗的說法。南巡之時,古承宗作為康熙最得力的太醫,自然在隨駕之列,溫皙曾經出現在康熙在江寧的寢宮中,他也是知曉的。故而才敢猜測溫皙有孕。
事實如他猜測一般,古承宗隨即欣喜地朝康熙叩頭道:“恭喜皇上,貴主子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
在江寧的時候是二月中,現在已經是四月初了,可不是將近兩個月了?
康熙驚喜地手都顫抖了,握著溫皙的手道:“為什麼剛才不說?!”
溫皙看了看胡語,道:“我以為阿語已經說了。”
胡語道:“我只想著早點救主子出來,旁的沒說。”
康熙興奮之下,也不計較那些了,笑容充滿了整個臉,道:“既然如此,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溫皙搖了搖頭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不見了,滅了火只怕會追來。還是儘快離開巴林部範圍吧。我出去透透氣,就啟程吧。”
古承宗也道:“貴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