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和藹:“哀家就是不叫人早早稟報,想著來看看你,不成想你還是出來了。可憐見的,身子都單薄了這麼多!”
太后的態度愈是和藹,溫皙就愈是警惕,急忙按著規矩道:“多謝太后垂憐,比起前些日子,臣妾已經好多了。”說著,便恭請太后進正殿。
太后踩著花盆底兒,步履緩緩,坐在正位的紫檀木蓮紋寶座上,端身微笑道:“皇貴妃還病著,快坐下吧,別累著自己。”
溫皙急忙謝了恩,側身坐在太后右手邊的青花纏枝蓮花卉紋繡墩上,溫聲道:“臣妾養了這些時日,已經見好了,只是接下來日子變冷,想著去昌平行宮,會更好一些。一則,臣妾有病之身,留在宮中也幫不上什麼忙,二則,總要勞煩太后和皇上為臣妾操心,臣妾於心不忍。”
太后飲著茶,低低嗯了一聲,依舊是和藹的面龐,“你是個懂事的!”眼睛在溫皙兩頰上掃了兩眼,含了幾分悲憫,嘆道:“好端端的,怎麼說病就病了?養了這麼久了,臉色還是這麼不好。。。”說著,嘖嘖搖頭。
溫皙含了幾縷得體的微笑,“讓太后為臣妾擔憂,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有些蒼老的手,落在溫皙的手背上,那金燦燦的護甲和護甲上嵌著的東珠耀地溫皙眼前有一陣迷離,太后溫和地道:“你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怎麼能不為你擔心呢?”
溫皙聞言一驚,急忙站了起來,誠惶誠恐道:“太后嚴重了!臣妾是皇上的妃妾,不敢有覬覦中宮之心!”不管太后隨口而出的“兒媳婦”三個字是無意還是有心,溫皙都不能安然受了!否則傳出去,指不定鬧出什麼流言蜚語來呢!
太后臉色依舊帶著如尋常人家婆婆一般和氣的笑容,伸手拉著溫皙手,道:“你是皇帝的皇貴妃!若是皇上不想立後就罷了,若是哪一天有了那個心思,除了你還有誰又這個資格?”
溫皙不得不謹慎著,康熙雖然私底下說過好幾次要立她為後,溫皙都拒絕了。康熙並不曾與太后透過這個底兒,那麼太后說這樣的話,就必然有她的目的,溫皙只能盡力更加恭順,面色掛上了黯然之色:“太后也知道,是‘如果’!”溫皙刻意咬重了“如果”二字!
“皇上何其疼愛太子?太后與臣妾都是看在眼裡的。”康熙與胤礽,幾度有過齟齬,但是太子至今仍然地位不可動搖的太子,毓慶宮的用度堪比康熙的養心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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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太后駕到(下)
溫皙一邊瞧瞧盯著太后的臉色,一邊黯然道:“皇上雖然疼愛幼子,到底最喜歡的還是太子。後位空虛二十餘年,臣妾入宮也二十一載了。”說著,不由微微嘆息,“臣妾自生了胤祿便封為皇貴妃,如今胤祿也快長大成人了。若皇上有哪個心,便不會等到如今了。這一點,臣妾一直都很明白。”
溫皙這樣直白地剖析出來,就是要向與太后表達自己沒有爭奪後位的野心。
太后只呵呵一笑,道:“哀家不過隨口一說罷了,倒是惹你傷心了。快坐下吧,別累著自己。”
“是。”溫皙側身坐回繡墩上。
太后打量了殿內一通,道:“你都是皇貴妃了,又先後給哀家生了三個孫兒,怎麼宮中擺設也只比四妃略好一些?倒是不襯你的身份了。”
溫皙垂首道:“如今皇上都在為太后茹素、抄經祈福,臣妾再病中,雖不能效法皇上,也不願太奢靡了。”
“皇帝自是孝心可嘉。。。”說到康熙,太后不禁額頭的皺紋又深了幾許,“皇帝他——身子到底是如何了?你也是胤祄週歲後就突然病倒了,皇帝也是突然就——”後頭的話,太后也三緘其口,“莫不是傷者什麼陰鷙了?你和皇帝怎麼都突然就不好了?!”
溫皙面色如常,道:“其實,臣妾生胤祄的時候就傷了身子,產後得太后賜了上好的人參、阿膠,原本調養得不錯。如今這幅樣子,不過是舊疾復發罷了,因是生產留下的病根,故而怕冷,打算後天就去行宮養著。”
太后點點頭。“哀家原以為,你身子一直都康健著呢,沒想到。。。”
溫皙微微一笑,含了幾分哀嘆:“臣妾到底不年輕了,雖然有幸再度有孕,生下胤祄。到底不比年輕的妃嬪了。”
太后嗯了一聲,點頭道:“你去行宮修養一段日子也好,至於皇帝——”
溫皙輕輕掃了一眼四周,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太后見狀只得屏退左右,不留任何人在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