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娘來的時候,杜曉瑜已經把餡料全部弄好了,她急忙繫上圍兜和麵擀麵皮開始包包子,多個人,速度就快得多,總算是趕在他們起床之前把灌湯包給蒸熟了。
等歇下來,靜娘才面帶歉意地說道:“是奴婢起晚了。”
杜曉瑜笑道:“不怪你,我昨夜睡得早,今天天不亮就醒了,想著沒別的事情做,就提早來了廚房,好了,你現在去請他們過來吃早飯吧!”
靜娘應了聲,先朝著丁文章夫妻的房間走去。
杜曉瑜走出廚房,遠遠就見到阿福迎面而來,一夜不見,他竟然變得鼻青臉腫,她險些就認不出來了。
杜曉瑜呆愣在原地,連一聲“阿福哥哥”都喊不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等傅涼梟走近了,她才醒過神來,驚呼道:“阿福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啊?”
昨天白天二哥被人打,難不成昨天夜裡阿福也被人打了?
分明一臉慘相,傅涼梟卻搖搖頭,寬慰她自己沒事。
“沒事?”杜曉瑜恨聲道:“臉都腫成這樣了怎麼能沒事呢,到底是誰打的你?要讓我抓到,我非撕了他不可!”
杜曉瑜說著,伸手碰了碰他的傷處,傅涼梟疼得直皺眉。
剛好靜娘帶著丁文章夫妻過來。
看到傅涼梟這樣子,靜娘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就知道,這活閻王對別人狠,對他自己更狠,原本他人雖然混蛋了些,那張臉的皮相卻是一等一的俊美,眾皇子中當屬第一位,可現如今,說毀就毀,把自己打成這樣,就只是為了讓姑娘的關注點多花些在他身上。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對於他這種不要臉的人來說,打哪都沒差,更何況,還是自己動的手。
靜娘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默默站在一邊。
丁文章夫妻卻是被嚇得不輕。
丁文章大步上前來,看清楚傅涼梟臉上的傷以後,雙眼都快噴出火來,問傅涼梟,“阿福兄弟,是不是打文志的那個王八羔子大晚上的找上門來了?”
傅涼梟搖頭表示不知道。
丁文章急得不行,“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竟然敢趁夜上門來打人,不行,咱們去報官,總得討個公道吧,否則天理何在!”
杜曉瑜打斷他的話,“大哥你別說了,我先帶阿福哥哥去鎮上治傷,至於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廉氏也道:“是啊,天大地大,傷勢最大,更何況這又是在臉上,一個弄不好是要破相的,妹子還是早些帶阿福兄弟去看看,免得真破了相可就遺憾了。”
杜曉瑜轉身進廚房,用荷葉包了幾個灌湯包給阿福拿著,又回屋取了一些碎銀子,這才出門套牛車,帶上阿福直接朝著鎮上去。
去往鎮上的途中,杜曉瑜把荷葉開啟,拿出裡面還有熱乎勁的灌湯包,遞了一個給阿福,柔聲說道:“起這麼早,又什麼都還沒吃,先吃個包子墊墊肚子,等到了鎮上看了大夫,咱們再去飯館吃飯。”
傅涼梟接過灌湯包,不著痕跡地在她碰過的地方捏了捏,這才肯送進嘴裡。
杜曉瑜越看他的臉越覺得可惜,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竟然被人打了,哪個小犢子下手這麼狠,真是氣死她了!
“阿福哥哥,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打的你?”杜曉瑜問。
傅涼梟吃著灌湯包,輕輕搖頭。
他越是無辜,她心裡就越覺得很不是滋味。
畢竟是她招上門的夫婿,被人打成這樣,只能怪她保護不力。
“你放心,我早晚會揪出兇手,還你一個公道的。”杜曉瑜說完,又遞了一個灌湯包給他。
他接過,依舊是安靜地吃著。
為了安撫他,他吃完一個她就馬上遞一個過去,把自己的份也遞給他。
難得他胃口大開,吃得一個不剩。
到鎮上的時候,杜曉瑜直接去仁濟堂。
賀雲峰依舊在櫃檯上算賬,兩個夥計在給人抓藥,賀掌櫃剛從內堂出來,臉色有些黑沉凝重。
見到杜曉瑜進來,賀掌櫃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杜姑娘來抓藥嗎?”
“是想買一些消腫止痛的藥膏,順便向賀掌櫃打聽一個人。”杜曉瑜道。
賀掌櫃朝著杜曉瑜身後看了一眼,見到鼻青臉腫的傅涼梟,當即嚇了一跳,“這……誰下的毒手?”
賀雲峰也停下了撥算盤的手,轉身找了消腫止痛的藥膏遞給杜曉瑜,緊張地問:“杜姑娘這是遇到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