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她想接近你。”
假設錦夏沒有買下青梅的打算,她豈不是更沒法在暖香閣待下去?
其實不然。從送給青梅一盒胭脂一事上看得出來,錦夏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她跟小嬌和文鈞的關係十分融洽,說明沒有等級觀念,心地應該不錯。
青梅在白溪面前請求謝天鴻幫她遠離暖香閣,等於跟白溪劃清界限,切斷了最後一條退路。她篤定錦夏是個好人,不會袖手旁觀,事實證明,她的確沒有看走眼。
文鈞攏起扇子,用扇尖向青梅方向一指,“此女留不得。”
青梅的臉色突然大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夫人,青梅是使了點小心眼,但是沒有傷害到任何人,難道這也是被趕走的理由嗎?”
雖說文鈞時常胡言亂語,卻從沒有無緣無故趕走一個人。錦夏跟他相處多年,對他的瞭解,就像是親兄妹一般,他說青梅不能留,一定有他的理由。
錦夏習慣了小嬌在一旁伺候,多一個人,總覺得彆扭的厲害。但是,就算是不方便,沒什麼合理的說法,硬生生把青梅趕走,實在不合適。
文鈞在她猶豫不決時,替她下了決定。他讓小嬌收拾一些細軟,跟賣身契一起交給青梅,又說,要親自送她離開王府。
青梅提著包袱,淚眼婆娑地望著錦夏,“小夫人,青梅千錯萬錯,不過是錯在跟錯了主子。現在青梅想回頭了,您為什麼不肯給我個機會。”
文鈞說:“一僕不侍二主,難道你不知道這個道理?既然傷恢復得差不多了,不如還你自由身。早些回鄉嫁人,不比留下來當丫鬟好?”
“被主子趕回家的丫鬟,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唾棄。小夫人,你現在趕我走,還不如當初不為我贖身,讓我死在暖香閣,成全忠僕的好名聲呢。”青梅越哭越厲害,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一雙眸子變得通紅,眼睛也腫了起來。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錦夏心頭的痛處。青梅沒做什麼對不起錦夏的事,甚至幫過她一次,趕她走,豈不是恩將仇報。
錦夏終於狠下心,拉住了文鈞的衣袖,“留下她,出了事,我擔著。”
出了事,怕是沒人擔得起。
試想一下,一個肯給自己下毒,孤注一擲,只為來到錦夏身邊的女人,有過背叛主子的前科,懷抱千金不肯離去,什麼都不圖,可能嗎,怕是心裡藏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可是錦夏開了口。
十多年來,文鈞不忍拒絕錦夏的任何一個要求,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倘若有天真的發生意外,還有他呢,怕什麼。
文鈞身形一僵,鬆開握著青梅的手,一挑眉毛,斜起唇角笑道,“我跟青梅開個玩笑,你們居然當真了。”
錦夏和青梅同時鬆了口氣,開心地擁抱在一起,拍拍對方的後背,互相安慰著。
兩人剛放開對方,文鈞又抱了上來,美其名曰,不能歧視男性。看得小嬌兩眼發直,一個勁兒扯手絹。
小嬌送青梅回房後,文鈞找來一套男裝,讓錦夏穿上。
前幾天,他們商量好一起去找秋娘問個明白,為什麼要把當年偷送男嬰出宮的事告訴白溪。上次回門遇到刺客的事,文鈞從不敢忘記,這次出門,帶太多隨從實在不便,不如變通一下,讓錦夏穿男裝,或許能避開危險。
趁現在青梅不在,趕緊換好衣服走人。防人之心不可無,青梅曾是白溪的丫鬟,萬一來雲鏡居的目的不單純,就麻煩大了。
文鈞和錦夏兩人都是一身白衣,模樣也有幾分相似,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對兄妹。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景王府,坐上一輛馬車,往錦府方向而去。
車廂裡,錦夏一手托腮,一手摸索著頭頂的發冠,想解下來輕鬆輕鬆。不換男裝不知道,男人頭上戴的這玩意兒,比女人的髮飾還重。
文鈞按住她的手,制止道:“別摘。”
“為什麼?”
“發冠很貴,不戴浪費。”
呃,押韻狂魔又來了!
錦夏如同被人擊中一掌,捂著胸口做吐血狀。
文鈞對她誇張的反應,渾不在意,依舊自顧風流。
顛簸了一路,終於到了秋水軒胭脂鋪,兩人下了馬車,意外看到店門緊閉,門楣上掛著的牌匾也不見了。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沒有人開。來來往往的路人,時不時側目,彷彿在看一對傻子。
文鈞停下手,跟鄰居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幾天前,秋娘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