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加上皇后和太子,大半個朝堂都是白家的人。
朝堂上另外一支力量是錦華,扶持一下,說不定可以與白家分庭抗禮。
所謂的帝王術,說白了,不過是善於用人罷了。讓多個優秀的人,為自己效勞,同時互相牽制。如此,皇位才能穩固。
在朝堂的天平上,白家這頭已經太重了,皇帝給文鈞封侯,便是給錦華這頭加點分量,力爭讓天平趨於平衡。
他告訴百姓,已經懲處假冒蕭氏後人的白溪,也為蕭氏真正的後人文鈞加官進爵了,百姓聽了,怎能不誇讚他是前無古人的仁慈帝王。
至於,到底誰是誰,有什麼關係,大家心裡頭明白就好。
錦夏突然想到一處極大的漏洞,“不一定沒有人質疑。沒準兒,紫裳公主和左辰會說出真相。”
“所以,父皇給他們賜婚,又還紫裳公主自由。”
“萬一紫裳公主有復國之心呢?”
“衛國遺民中,想復國的,已經在昨天一戰中死得差不多了,蕭紫裳即使有那心思,也沒有人支援。”
更何況,蕭紫裳沒有侍衛守護,說不定哪天,就會遇刺身亡。
如果把皇帝想得更狠毒一點,皇帝可以派人殺死蕭紫裳,斬草除根。皇帝派去公主府的侍衛已經掉回宮了,有人來刺殺的時候,蕭紫裳沒有人保護,死了也不奇怪。這樣,蕭紫裳的死,沒有人會想到是皇帝做的,他可以輕而易舉撇清嫌疑。
錦夏想了一會兒,又問:“就算皇上的想法,跟你說的話一樣,可是,蕭紫裳的後人白溪沒有死啊,皇上只是判了她一輩子監。禁。”
謝天鴻摸摸她的頭,笑道:“假冒蕭氏後人,罪不至死,父皇不能殺她,也不方便殺她,不過,可以借別人的手。你想想,現在最想殺她的人是誰?”
白溪除了得罪錦夏、謝天鴻、文鈞、小嬌以外,似乎沒有其他仇人。皇帝把白溪關在皇宮的牢房裡,他們四個有心殺她,也不能在皇宮裡面亂來。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人了啊。
不,還有一個,皇后。
白溪欺騙了皇后,差點害皇后殺死自己的親侄女,一定讓皇后很生氣。
另外,皇后派白溪來景王府監視謝天鴻,大概說過許多不利於兩方關係的話,比如,謝天鴻妨礙白家,就除掉他之類。倘若白溪把那些話說出去,皇后和謝天鴻的關係陷入僵局,不好挽回。
此時,白溪關在皇宮的牢房裡,後宮是皇后的地盤,如此便利的條件,皇后不滅口,豈不是浪費了皇帝的周心安排。
錦夏咂舌,“皇上老謀深算,借刀殺人玩得真好。”
謝天鴻笑了,低頭親親她的臉頰,寵溺道:“現在,朝堂需要我,不管父皇借誰的刀,都砍不到咱們的頭上來。你呢,就乖乖做好我的王妃,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哪能不操心?我不操心,誰給你傷口換藥?御醫說了,每隔六個時辰,換一次藥。從昨晚受傷到現在,時間剛好。你坐好,別亂動,我要換藥了。”錦夏坐直身子,拿出御醫給的創傷藥,替謝天鴻解開衣領。
錦夏儘量動作輕柔一些,把他身前的衣物褪下,小心翼翼揭開紗布,用藥水清洗傷口以後,撒上藥粉,再用乾淨的紗布一層層包好。
在她準備給謝天鴻穿回衣服的時候,馬車來了個急剎車。
錦夏手上正握著他的衣領,一個俯衝,就把他的半片衣襟完全扯開了。
就在這時,車廂門猛地拉開,文鈞一躍而上,鑽進了馬車裡。他心急火燎地說:“謝老三,你府上的大夫醫術好,我帶小嬌去你府上……”
看清眼前的景象後,文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是不是打擾了謝天鴻的好事?會死無葬身之地吧?
如果不是擔心小嬌身上的毒,他也不至於這麼莽撞,攔了馬車就衝進來。
“你們繼續,我去王府等你們。”文鈞轉身跳下馬車,順手把車廂門關好。
錦夏從謝天鴻的身上爬起來,慌忙檢查他的傷口,有沒有裂開。
謝天鴻說,“你猜文鈞進車廂以後,看到你伏在我身上,他會怎麼想?”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哪管得了那麼多。我現在,只擔心你的傷勢。”錦夏仔細檢查過後,確定沒有問題,才鬆了一口氣,有條不紊地替他穿好衣服。
謝天鴻淡淡一笑,“景王妃沒羞。”
“我就是這麼沒羞。”錦夏雙臂圈住謝天鴻的頸,主動湊過去,覆上了他的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