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鈞,兩個人一起對付他,他只得束手就擒。
皇帝品著茶,悠悠道:“衛侍衛,朕對你信任有加,封你做侍衛統領,這是多大的榮耀?你為何不感皇恩,偏要刺殺朕?”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對不對?你何必裝作一副仁君的模樣噁心我呢?”衛涼玉昂首冷笑,“是我一時疏忽,低估了你們。成王敗寇,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會多說一句。”
二十餘年前,皇帝滅掉衛國時,曾經下過一道殺蕭令。皇族蕭氏一門幾乎盡滅,唯一留下的活口蕭紫裳,除了給錦華相爺一個面子以外,還為了安衛國的民心。
現在,皇帝仍是過去的皇帝,心腸依然如當年一般狠烈,唯一不同的是,國情與當初不同。
亂世用重典,如今,國泰民安,再用當年屠殺的法子,便行不通了。
所以皇帝一定要找到一個合理的名目,殺人殺得大家心服口服。
如果衛涼玉一直安靜地待在那裡,皇帝就算再想殺他,也找不到藉口,可他偏偏不安分,急著報仇,急著送死,皇帝等的就是這一天。
皇帝放下茶杯,淡淡的笑容裡,透著對世事盡在掌控的自信。他說:“你太讓朕失望了。不殺你,朕如何向三萬侍衛交代。來人,將衛涼玉拖出去,就地處斬。人頭懸於鬧市,示眾三天。”
衛涼玉哈哈大笑,淒厲的笑聲中,滿是對自己的失望和不甘。
如果他可以跟陳師傅商量一下,如果他能靜下來仔細分析一下,或許,一切會變得不同。
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宮門口,劊子手的大刀落下,一道血水噴濺出去,染紅了殿前七尺丹陛雲墀。
再看,皇帝身上赤紅色的袞服,又有哪一寸,不是用鮮血染成?
衛國皇族蕭氏一脈,只剩下在尼姑庵裡的蕭紫裳,以及牢房裡的白溪。兩個弱女子,不能自由來去,不足為懼。
皇帝上下打量一番謝天鴻,對他身上的天藍色蟒袍不甚滿意,“老三,你是不是覺得太子之位委屈你了?”
“兒臣不敢如此想。”謝天鴻忙跪地請罪,“兒臣穿慣了過去的衣服,一時改不回來。”
皇帝說:“這樣吧,朕擇日,立你的母親宸妃為皇后。從此,你的嫡子身份便無人敢質疑。你可滿意?”
謝天鴻:“後宮之事,但憑父皇做主,兒臣不敢妄言。”
皇帝點頭,起身下殿,扶起謝天鴻,“回去換換衣服,蟒袍上面滿是血腥,小心驚嚇了朕的皇孫。”
他來到文鈞面前,面露欣賞之色,“此處沒有外人,朕不必費心掩飾。文鈞,此次大功一件,朕記在心上,以後會找機會補償你。”
皇帝回身,邊往龍椅方向走,邊大笑道:“錦愛卿給朕添了一員猛將,朕甚是歡喜,哈哈哈。”
謝天鴻猜得沒錯,皇帝心裡的確明如鏡,一點沒有糊塗。他知道文鈞是錦華的兒子,也明白衛涼玉是蕭紫裳的兒子,上次故意將文鈞當做蕭紫裳之後,不過是兩全之策。等到他日有機會,定要給文鈞恢復身份,讓他迴歸錦氏門下。
文鈞雙手抱拳,自謙道,“微臣能為皇上效力,乃三生有幸,不敢邀功。”
“行了,朕不是昏君,分得出恭維和真心話。以後,少拍朕的馬屁,多做點實事,朕不會虧待你。”
“是,微臣謝過陛下。”
皇帝大手一揮,“各自退下,回府休息去吧。”
謝天鴻和文鈞告辭,一同退出寢殿。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聊了幾句以後,謝天鴻忽然停住腳步,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奇怪?”
文鈞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
“我剛才在想,寒雅軒一直安靜異常,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是,衛涼玉刺殺父皇,陳師傅真的一無所知嗎?如果知道,難道會坐視不理,任由衛涼玉自作主張,毀了自己?”
“你別繞彎子,撿重要的說。”
“陳師傅在宮外,想進宮,不是那麼容易。那麼,他在宮外,有什麼能幫衛涼玉的?”
文鈞埋頭一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糟糕,是家眷!我只想到小嬌,忘記了我爹、我娘,還有我的養父母!”
衛涼玉在皇宮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人頭也掛到鬧市了,陳師傅不可能不知道。左辰既然敢將衛涼玉交給陳師傅撫養,相信陳師傅一定是個高人,絕非普通的玉器店老闆。
錦華夫婦和文修夫婦雖然有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