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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發她先回去休息,這裡的事交給她和小嬌。

圓臉丫鬟應著,站起身出了房間。

沒她等回到耳房,迎頭撞上出來隨便走走的謝天鴻,慌亂之中跪下行了個大禮。

非朝堂之上,只需欠欠身即可,丫鬟的確是嚇得不輕。

謝天鴻用目光詢問,老夫人怎麼病得這麼厲害。

丫鬟跪稟:“老夫人懷過一胎男嬰,可惜沒幾個月就小產了,大約是因此受到刺激,就變成這個樣子。”

“小產的時間那麼早,應該看不出性別,你怎麼知道是個男嬰?”

丫鬟磕頭如搗蒜,眼睛裡滿是驚恐,“殿下恕罪,奴婢只是道聽途說,不是有意欺瞞。”

謝天鴻見她的確不知情,赦她無罪,叮囑不要把他問話的事告訴任何人後,回前廳陪錦相爺下棋去了。

錦夏伺候老夫人用過膳,又哄她睡下,才和小嬌退出房間。

自打記事起,母親就病了,病情時好時壞,一發病就會胡言亂語。找過不少大夫,藥也服過不少,對病情沒有絲毫幫助。有個江湖遊醫曾說,瘋病通常是因為受到刺激導致,如果知道什麼事刺激了她,對症下藥,很快就能痊癒。

在此之前,錦夏問過許多人,可惜過去的時間太久,加上奴僕更換過幾批,沒得到有用的訊息。她立在閨閣的窗前,把兩世發生的事翻來覆去想了幾遍,依然毫無頭緒。

不知不覺,一彎新月爬上樹梢,暮色。降臨。

靜謐如水的夜裡,一股香味悠悠盪盪飄來,撩撥著錦夏的味覺。一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突然出現在錦夏面前,粥碗移開,文鈞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露了出來。

他站起身坐在窗臺上,把碗筷交給錦夏,笑嗔道:“一回家就任性,一任性就不按時吃飯,也就是我記得你,換了別人,餓死你都是輕的。”

錦夏接過來,吹吹涼,邊喝邊說,“就是知道有你,我才會這麼任性。”

十多年的相處,錦夏習慣有文鈞在身邊,不管想出什麼樣的鬼點子,他都不會反駁,捨身陪她去做。她時常想,假設母親懷過的男嬰能夠活下來,長大後,會不會像文鈞一樣。

文鈞見粥喝完了,取出一樣東西,在錦夏眼前晃了晃,“喏,你的傘。”

錦夏仔細檢查一遍,竟是她落在暖香閣的那把。能從白溪大小姐手裡把傘要回來,好大的能耐。錦夏望一眼文鈞,目光裡滿是欽佩。

文鈞適時地補上一句,“偷回來的。”

就知道不能高估這位樑上君子,錦夏的表情僵在臉上,笑意漸漸淡去。

“我還偷聽了白溪和丫鬟們的對話。”

錦夏風中凌亂,“你不會順道偷看了白溪和丫鬟們洗澡吧?”

“樑上君子也是君子,怎麼會幹那些無恥勾當。”文鈞義正言辭地反駁,接著抿唇一笑,“雖然我很想偷看。”

貨真價實的流氓,一點沒冤枉他。

錦夏徹底無語,伸手用力一推,把文鈞從窗臺上推下去,咣噹一下關上窗戶。

“你一相府大小姐,沒事不要動手動腳,顯得太粗魯。再說,哪個男人不這麼想?只是我口直心快,說出來了而已。”文鈞從外面開啟窗子,重新坐上去,肅起神色,正經八百,把在暖香閣偷聽到的對話,如實講來。

半個時辰前,紅櫻敲門進了暖香閣大廳,從袖中取出半支斷箭,放在軟榻前的長案上。

背對著紅櫻的白溪,在軟榻上翻了個身,用指甲剛塗過蔻丹的手,拾起斷箭,上下掃視一遍,順手丟了出去,“上次虛報訊息沒有懲罰你,慣得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往我面前送。”

紅櫻雙膝跪地,叩頭稟道:“他們回門途中遇到刺客,這支箭險些射中小夫人。三殿下看了前半截,說刺客是文鈞手下的人。奴婢魯鈍,看不出所以然,等他們走了,偷偷撿回後半段。小姐博學多識,一定能發現些什麼。”

白溪眼中頓時有了神采,坐起身,讓紅櫻把箭尾撿起來,重新拿給她看看。

箭頭呈柳葉形,箭身木質鬆軟,乃身材稍小的南方人慣用之物。

二十多年前,南方為衛國所在,齊國京城地處長江以北,南方人並不多。元和元年,當今聖上登基,御駕親征,帶兵橫渡長江滅掉衛國,南北合一,京城裡逐漸有了南方人的蹤影。

白溪若有所思,捏著箭尾自言自語,“難不成,文鈞和刺客,都是衛人?有點意思,不,太有意思了。”

她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