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株鶴神樹。”老瞎子說道。
“老祖也是在這裡誕生的嗎?”守鶴問道。
老瞎子搖頭說道:“我本是散落在宇宙中一塊隕石上的鶴樹,後被大羽焚天找到。不過,我曾來過這裡,朝拜過這裡先輩,對鶴族的神史很清楚。”
少頃,一道白色極光墜落到鶴木之林南邊,一株參天巨木下。守鶴與老瞎子從星空雷鳥背上躍下,將它收回到紋章中,便走到一株枯樹前。
一道道飄渺的鶴鳴聲,迴盪在這片廣袤的褐色大地上,以及眼前的鶴木枯林中。只見,老瞎子虔誠地走到第一株枯木前,跪倒地它的一道虯起的古根上,然後敬重地將額頭,在它的古根上輕輕觸碰了下。
守鶴當即學著他的模樣,跪倒在那株巨樹下,用額頭輕觸它的枯根。
天穹上的白色雲渦雄渾的旋轉著,一道道鶴鳴迴盪在天地之間。
守鶴跟在老瞎子身後,一株株地跪拜著那些枯死的巨鶴樹,他們就像是兩名最虔誠的信徒,緩慢地前進在巨樹林裡,每遇到一株,都會行跪拜之禮。
這裡,沒有日月,天地間卻始終充斥著一種淡霧、輕塵般的柔和白光,令一切都變得靜謐、寧人心神。
這裡沒有生命,也沒有日月星辰可以參照,故而,時間在這裡流逝得非常不明顯。不過,守鶴能感覺到,那種最隆重的魂歸儀式在不斷地臨近。
隨著,他們不斷地深入巨樹枯林深處,守鶴心境在冥冥之中,逐漸激動起來。
突然,老瞎子嘆息一聲,盯著一株巨樹上的一條枯枝末端,其上在不知覺間,竟然生長出一顆新嫩的芽苞,道:“我們得快點去十翼鶴祖的埋骨地,不能磨蹭了。”
說著,他飛身掠起,直衝鶴林中央飛去。如果這樣一株株朝拜下去,他們或許連十翼鶴魂重生、飛走,都無法看見。
守鶴亦縱身飛起,緊隨在老瞎子身後。
過了一會,他們忽然看見前方,有一株枯死的巨樹枝椏間,竟然建有一座精巧的褐色小亭子。
亭中,有一道穿著白色靈袍的身影,正平靜地坐著,邊望遠處,邊獨自飲酒。
見此一幕,老瞎子當即大怒,猛地飛掠到那亭子邊,盯著那道白色背影怒道:“誰?竟敢褻瀆我鶴祖威嚴,在我鶴祖林中建涼亭飲酒?!”
“一座亭子而已,何必大呼小叫。”一道飄渺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比迴盪在空氣中的悠揚鶴鳴聲更飄渺。
守鶴與老瞎子登時心驚。能找到這種偏遠之地,並感應到宇宙之眼即將復活靈魂的神秘人,在宇宙就沒幾個。
再加上這種深不見底的神秘感覺,守鶴與老瞎子登時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老瞎子翕動著嘴唇,震驚地說道:“難道,您是”
“一個人喝酒,著實無聊,不如一起喝吧。”那白衣神秘人說道。
“這……”老瞎子此時在這位神秘人面前,就像是一位手足無措的孩子,心情極其複雜。
守鶴扭頭看著老瞎子,他非常看一睹這位宇宙之父的真面目,更想嚐嚐他的酒又是什麼滋味。
老瞎子點了點頭,與守鶴一起懷著激動的心境,踏空行走向那涼亭內。
這位白衣人,長著一頭黑色短髮,擁有微黃、偏黑的面板,嘴邊長著兩瞥鬍鬚,中年人的光景,模樣與普通人差不多,眉毛很濃密,雙眼黑白分明,但不是鶴眼,只是一雙看似普通的眼睛,甚至還摻雜著一絲渾濁,遠沒有仙、神那種清澈。
乍看之下,守鶴甚至有點失望,牧星人竟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獨一無二的容貌,也沒有那種強人震驚的氣息,只有一種無法探查的、莫名的深邃感。
這時,他的酒壺邊,除了放著一隻酒壺,一隻酒杯,便是一隻空空的匕首鞘。
透過那隻匕首鞘,守鶴愈加篤定眼前這位,就是牧星人。他的匕首在不死老人腦袋上,當初,擁有最強宇宙之道(時間之道)的不死老人,就是被死亡用那匕首封印住的。
至於,死亡是如何搶到牧星人的匕首,誰也不知道。
“是前輩將老祖靈魂喚醒的?”老瞎子誠惶誠恐地坐到白衣人面前的石桌前。
白衣人點了點頭,拿起酒杯,看了老瞎子與守鶴一眼。守鶴與老瞎子旋即凝聚出一隻酒杯,雙手端著。
可是,就在白衣人即將壺中之酒倒出來時,大地產生一股震動。
一陣陣古樸的風,吹過所有枯死的巨樹,每一條枝頭上,都如天降靈澤一般,迅速抽出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