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大字，彷彿一頭兇獠惡鬼般，盯著原野與不死老人，令原野自己都心生一股忌憚的寒意。只見，不死老人那古井不瀾的臉皮，輕微地跳動一下，喟嘆一聲，道：“這怕是有史以來，最兇的一個啟蒙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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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星空史

浩瀚、淨澈的星空下，廣袤、蒼涼的大地上，黯淡的夜色中，一座雪白的巨崖，雄渾地屹立著。

這便是月宮上的三大聖地之一的道崖。

原野與太陽穴上插著一柄匕首的不死老人，懸立在道崖前，望著那個血淋淋的碩大“邪”字，稍作沉默。

在原野看來，道崖出現這個“邪”字，他並不意外。他就是以邪靈武者身份，走上這條靈武之途的。他一直使用的藏龍的邪目之力，其實就是在使用最強大的一股邪靈。如果，給邪靈來一個簡單的定義，那就是既傷害敵人又傷害自己的靈力。除了人界，另外靈、冥兩界的靈武，根本知道也不屑於知道這種靈力。當然，藏龍的邪目之靈除外。

也就是多年前，他吞噬了黑雪妖靈源之後，才擺脫邪靈的腐蝕，成為一名堂堂正正的神靈。

除了，眼前這個“邪”字，別的啟蒙之道對他而言，肯定是名不副實。不過，讓他疑惑的是，為何不死老人說，這是最兇的啟蒙之道？他這一路走來，也沒做過什麼屠戮生靈的禍事。

當然，把冥界送回血海時代，的確是他乾的一件滔天禍事，至於有多少生靈枉死？他估計也不算多。畢竟，冥界生活在屍鬼荒野中的生靈，並非是海水就可以淹死的，頂多給它們改變一下環境（這是原野愧疚時，自我安慰的想法）。

“前輩，我雖然以邪靈為最初手段，擁有惡魔的魔性和藏龍的狂念。可是，這些都被我壓制住了。我並未做出什麼殘害蒼生的歹事，怎麼我的邪道就成了最兇的道？”原野思忖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道。

“你的這個邪道，有自身的兇險，以及對蒼生的兇禍，是兩者融合為一的結果。”不死老人說道。

說到這點，原野也釋然了一些。

原野雖然壽命不算長久，但是他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劫難，每一個都曾將他折磨得難以想象。

在藏月大沙漠上，他成為邪靈武者之前，就因邪靈附體死過一次，陰魂曾短暫地出現在冥界，後來又遭遇青木之劫，紫火、橙風之劫，還有冥界一系列的磨礪，每有一次都極為艱難。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幾乎任何一次命運陡轉，都會令他命懸一線。

如果，比起納蘭甲、獨孤衛水等，這些算是與他一起新生代的天才，甚至中生代的北冥。相互映襯之下，他是不幸的，他的起步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而他們從出生起就站立在巍峨雄偉的巨峰上。不過，細想一下。他又是幸運的，正因為這些九死一生的兇險磨礪，讓他一路奔騰在懸崖邊上，走了過來，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成就。至於那些天才，一次劫難就幾乎令他們死亡殆盡，除了瘋癲的獨孤衛水，其餘的都已經死了。

至於，被波及到枉死的蒼生，這也他無法反駁。從他遇到的第一大劫難——青木之災，靈淵大陸上就枉死億萬生靈，論起根源，其實與他是脫不了干係的，往後去就更不用說了。

“你已經踏上了這條邪道，註定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死老人說道：“不過，即便是這樣，你依然要走下去。”

“為什麼？”

“邪道已經被開啟，不管你成或不成，三界都將會出現億鬼哭嚎的慘絕場面。”不死老人說道：“邪道為蒼天賜於你，成則可以‘邪’來終結，敗則一切毀滅。”

原野眨巴著眼睛，看著不死老人，雖然不死老人說得也不算是天機，但卻成功地把他繞蒙了。

此時，雪白的道崖上，那猙獰的血色“邪”字，在無聲之際，悄然消失了。

“前輩，我們這片生命星域，共有多少掌控者，他們的啟蒙之道，都在這崖壁上嗎？”原野無奈地看著，自己那消失在道壁上的“邪”字。他也知道，目前的自己，還沒有達到那種高度。不然，這個道字，會猶如雕刻一般，一直印在這可以算是榮耀至極的崖壁上，彪炳萬古。

“三個半。”不死老人說道。

不用說，原野也猜到那半個，應該是指鴻蒙無道。鴻蒙無道之前的前掌控者他也知道，是古月洞天的父親，老古月。

說著，不死老人指著，崖壁上端的兩個近百丈高的巨字：一個是死，一個是生。

這兩個啟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