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許多有真才實學但和他性格不合的良將便遭到排擠。不幸的是,這些人還多半是很有前途的高階將領。
另一方面,如果德克里斯感到自己欠別人什麼,這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受到保護,無論他是庸才還是闖下了多大的禍事都無妨。一個生動的例子就是維爾納夫,年輕的德克里斯曾在他的手下服役多年,包括1798年的阿布基爾灣戰役,維爾納夫是個臨陣逃脫的將領;可是海軍部長德克里斯後來對這個不稱職的將領卻照顧有加,結果導致了法國海軍的更大災難。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多虧了德克里斯的海軍才能和組織管理能力,法國海軍的艦隊、港口和機構都能井井有條;而且,德克里斯主持執行了大規模的造船計劃,包括12艘炮艦和16艘驅逐艦。這使英國人也感到恐懼。
照說,像德克里斯這樣一個在性格上有缺陷的將領應該充當副手,在他的上面應該有一個更加成熟老練的人當部長才行,可是拿破崙對此視而不見。
也許法國海軍此時的最大弱點是它的行政體制和缺乏適當的授權渠道。英國雖說沒有設海軍部長一職,卻有海軍大臣,他在唐寧街的會議上佔有一席之地,並且要對皇家海軍的一切行動負責。他在政治上自然是由英國首相領導,但海軍事務卻完全由海軍大臣領導的軍事委員會決定,只有軍事委員會才有權對各艦隊釋出命令。但在法國,海軍部長具有獨斷專行的權力,包括決定重大行動、委任、提升或辭退海軍軍官等都全由海軍部長一個人說了算;而海軍部長的許多決定又被證實是災難性的,更糟的是,拿破崙還不時地要干預海軍事務,常常不透過德克里斯而直接給艦長、艦隊司令甚至海軍將領下達命令——這樣的多重領導使問題更加複雜化了。
“如果,如同我現在在這裡說話那樣,你們被告知英國人在我們的海岸大舉登陸,你們中間有誰會無動於衷呢?”皮埃爾·安託尼·達魯,拿破崙的發言人1803年5月23日在護民院的講話中說,“那麼,想像一下,當英國人得知法國人入侵英國的訊息時他們又該多麼驚慌……我們現在已經有能力征服歐洲的英國勢力範圍,一旦我們登上他們的島國,我們將永遠徹底粉碎英國的勢力。”拿破崙在5月17日已經向法國和世界正式宣佈他將入侵英國,亞眠和約已經廢止。
在48小時之內,位於布里塔尼海岸的英國艦隊被告知:法國和英國再次恢復敵對關係,凡法國軍艦和商船,一經發現立即摧毀。
命令是由英國的海軍上將,英國在海峽上最大的一支艦隊的司令威廉·康沃利斯釋出的。經過一年的休戰,英法兩國之間狼煙再起。
為了趕在歐洲大陸封建國家聯合向法國進攻之前戰勝英國,拿破崙開始了上臺後最緊張、規模最大的對英戰爭準備。他在法國西部海岸布倫港建立了龐大的軍營,幾萬工人集中在那裡,夜以繼日地建造新軍艦、運輸船、駁船以及橫渡英吉利海峽所需要的一切。這裡還集中著準備在英國登陸的幾萬大軍。拿破崙不顧海軍中將布律克斯和德克里斯的反對,主張用富法特設計的平底船渡海直接駛入泰晤士河。這遭到所有專家的反對,因為一旦遇到強大的英國炮艦,這些平底船即使配有大炮仍然不堪一擊。
目中無人的拿破崙並不願意聽取專家的意見。當年他們也說不可能將大炮運過白雪覆蓋的阿爾卑斯山,但他卻成功了。別人對他說要將整個遠征軍送到地中海彼岸的埃及是天方夜譚,但他又成功了。他徵求了那個愛獻媚的水手岡託姆的意見,岡託姆的答覆是:用平底船渡海是很危險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正是拿破崙所需要的答覆。他決定在冬季考察海峽,研究海上在冬季仍然捕魚的漁船,看它們是如何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的。富法特和岡託姆都建議在冬季利用漫長的冬夜掩護、在風暴之後的平靜時刻對英國發起進攻。但是,儘管冬夜的確漫長,但卻有著可怕的風暴,連漁船也不敢出海,更不用說平底船了。拿破崙冒著寒冷的冬雨,站在布倫的峭壁上,手持望遠鏡,感到有些茫然了。儘管天氣惡劣,英國人的軍艦仍然在海上巡邏,毫不鬆懈。事實證明用2;000多艘平底船同時乘一次潮水渡海作戰,即使在天氣好的情況下也是行不通的。何況拿破崙堅持這些平底船應裝配大炮,以減少護送的軍艦的數量,並掩護法軍登陸。但即使不裝配大炮,這些船一遇風浪也有傾覆的危險。加上大炮數量不足,海岸和海港的守衛需要大炮,哪裡有富餘的大炮用來武裝幾千艘平底船呢?拿破崙忽略了這個問題。更難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指揮官來指揮這支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