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自從對阿語道出真實身份後,對阿語日漸親近起來,但阿語對她一貫的不近不遠,蕭綺月很是納悶,阿語是討厭她嗎?似乎又不像。
其實阿語是很忙,忙的沒空搭理蕭綺月,她要照顧娘,要學武功,要考慮阮家,擔心李嬸她們在阮家出事後難以全身而退,雖然五殿下說聖上會顧念阮家世代忠良,但是當權者最忌諱,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要造他的反,誰能保證在平南王造反之後,聖上盛怒之下還會考慮你阮家是否世代忠良?如果五殿下能及時回京,或許還能在聖上面前為阮家說幾句好話,然而,一切都是未知,有太多的變數,阿語很後悔,當初就該設計讓李嬸他們脫離了阮家的。
這一夜,大家投宿在一個荒山客棧。
月朗星稀,山風習習,蟲鳴花香。易明和阿語坐在屋頂上眺望遠山,連綿的山巒像巨人沉默在暗夜裡,凝視著亙古不變的天與地,淡漠的看盡人世滄桑。
“易明,你跟隨五殿下多久了?”阿語手肘頂著膝蓋,手掌託著下巴,幽幽問道。
易明淡淡道:“兩年吧!”兩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因為飛鷹堂的創立也不過四年而已,因為一次偶然的邂逅,他認識了那個人。
“耿狄,不要再做殺手了,我們一起打天下……”
於是,他開始了一段死心塌地的追隨之旅,成為了飛鷹堂的堂主。當初,飛鷹堂不過只是江湖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如今,成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變色的神秘門派,沒有人知道飛鷹堂的總部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飛鷹堂堂主是何許人……易明摸了摸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除了那個人,其餘的都死了,死在他的劍下,而今,那個人沉睡不醒……他不能因為那個人沉睡就把飛鷹堂給毀了,飛鷹堂是那個人的心血,他必須堅守著,一直等到他醒來,他相信,他一定會醒來,所以,他選擇暫時追隨五殿下,這樣,他才能隨時掌握朝廷內外的情報,等待時機,等待他的歸來……
“才兩年啊!”阿語心不在焉的喃喃,看五殿下年紀並不大,卻擁有了蒐羅江南情報的龐大組織,手下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不簡單吶!看來是個有野心的,不過她聽說,聖上已經立了四殿下為太子,哎!皇家的爭鬥永無休止,無上的皇權太過誘人,為了那一尊寶座,父殺子,子弒父,兄殺弟,弟弒兄,太過殘酷了。如果每個人的心思都能單純一些,平淡一些該多好,俯視天下固然威風,但是高處不勝寒,成為了孤家寡人,失去了快樂,變成心冷如鐵的人,值得嗎?只是吾非魚,不知魚所樂,她追求的是安逸,平淡,而別人不一定這麼想。
易明嘴角微揚:“在想什麼?”
“沒有……”阿語的視線融入黑暗,喃喃著:“今夜太安靜了。”
“也許這是暴風雨的前兆。”易明深有同感。
阿語的心緊了緊,收回目光:“那怎麼辦呢?捲土重來的話,勢必會更猛烈吧?”
易明望著遠山:“我已經讓快手李和胖子保護你娘,至於蕭綺月,他們是不會對她下毒手的,而你,就跟著我。”
“我在想,如何說動我娘和元香先行,如果她們不在,我們的行動會方便很多。”阿語悵然道。
易明哂笑:“如果是那樣,你也一併走得了。”
阿語大眼睛眨巴眨巴:“為什麼?”
“你嫌她們是累贅,你自己難道不是嗎?”易明笑道。
阿語不服氣道:“我當然不是,我能自保的,你不必管我。”
“就憑你才學了幾天的內力?”不是易明要嘲笑她,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別小瞧人好不好。”阿語嘟噥著,赤炎教的步法,她已經都學會了,正愁沒機會施展。
易明唇邊的笑容突然消失,神情變得凝重,目光如寒芒投射與遠方。
阿語心頭一陣,側耳細聽,風中,有輕微的聲響,如蜻蜓點水,很有節奏的起落……漸漸的向客棧聚攏,夜的黑,林的密,掩住了他們的身影,卻遮不住那細微的腳步聲。
易明一把拉起阿語,急促道:“下屋頂。”
就在易明帶著阿語飛下屋頂的瞬間,幾道疾矢鏘鏘落在了屋頂上,咔咔,黑瓦應聲碎裂。
“備戰!”易明簡單明瞭的下了指使,霎時鏢局的弟兄們抄起了傢伙,各自就位。
蕭綺月開門出來,臉色煞白,看著阿語和易明。
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怎麼啦怎麼啦?”
“回屋。”易明回頭一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