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衣服散落一地,歐陽粗重的呼吸,雨嬪的嬌吟……
無力的顫抖著。下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霹靂的大雨狠狠的砸了下來,落在她蒼白的臉龐,柔弱的肩膀,滿是傷口的雙腳,緊握著拳,歐陽和柳若雨,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吧,歐陽不會輕易跟一人走,更不會與人這般親密,雨似是要席捲世界般的落下,她溼淋淋的站在雨裡沒有動,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攪得粉碎,痛的她無法呼吸,可是這一切又能怪誰。
她甚至沒有權利去苛責歐陽,歐陽宮澈……本就是自由的……是她習慣了他一昧的獨寵,何況……她從沒給過他什麼……
冰冷的雨水滲進衣服,流連在身體僅存的最後一點溫度,冷的她無法言喻,窗內卻依舊溫暖乾淨,燭光春意,男女纏綿的身影起伏,耳邊的雨聲叫囂著,夜幕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她一點一點的吞噬進去。
是報應吧,犯過錯誤的人又憑什麼重新佔有一切美好呢,抬起僵硬的脖子,任由雨點砸在臉上,這場噩運究竟要懲罰她到什麼時候,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要離她遠去嗎……
如果可以,就消逝在這場大雨裡吧……
同樣難以安睡的人,卻還有一個,蕊妃一夜未眠,心中像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她盼了那麼久的聖駕終於是駕到了她的寢宮,卻睡在別的女人身邊,而那女人,正是自己的妹妹……
自打自己進宮,被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迷住心神,只有幸被臨幸過一次後,便在沒機會讓他正看過一回……澀澀的笑,她沒忘過她的責任,光澤柳家,她本就是家人犧牲出的貢品,得保家門一絲安寧,既然是得寵,她和雨兒,誰得不是得呢……只是這握在手中的茶,卻是灑落了一地……
熬著夜色,做到天亮,這雨,也下一直到了天亮,雨兒的側殿還安靜著,皇上,怕是還未起吧,加了件衣衫,初秋的天氣,總是涼的那麼突然,信步走到院中,院裡的桂花樹,經過一夜的大雨,潰散的不成樣子,落了一地的黃色碎花,堪堪掛著一樹的水珠,已沒有了素日裡的富貴香氣,不遠處,似是立著一個人影。
走了過去,訝異的瞪大了眼“塵綺嫣!?”那妖女衣著單薄,髮絲衣物皆是堪堪的滴著水滴,狼狽不堪,看來是淋了一夜的雨,臉色蒼白,以往厲害的巧嘴,如今也是凍得烏紫,微微張啟。
“呵……”扭頭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早料到,當初被疼愛到不可一世的塵綺嫣,也是有今天的,後宮素是常見新人笑,舊人哭,誰也改變不了。
拉拉身上的披風,走上前,鼓起掌來“這不是皇后娘娘麼?怎麼,也落得如今下場?風水果真輪流轉,呵……”
蘇瑾顏渾身不帶一絲溫度,只知道瑟瑟的發著抖,腦袋昏昏沉沉帶不起一絲力氣,關節似乎全都僵住,這一夜似是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這一夜的,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歐陽宮澈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昨日的宿醉瘋狂,讓他微微皺起眉頭,懷中柔若無骨的女人,光潔絲滑的背靠在自己懷裡,歐陽輕輕勾起唇角,溫柔的笑,滿足的倚在她雪白的肩上,懷裡的女人一動。
“醒了?”歐陽溫柔的問,轉過她。
柳若雨慌張急了,不知該如何解釋昨晚的事,是他的強硬,還是自己的放縱,滿眼不安的看向歐陽宮澈。
歐陽宮澈臉色陡然一變,推開了她,看著一地的狼藉,似是昨夜的回憶全部回想起來,臉色沉的厲害,沉默的下床,穿好衣衫,眉頭緊鎖,墨眸中的寒光更是冷得嚇人,看了看柳若雨,轉身欲走。
“?、?歐陽、額……不……皇上……”柳若雨慌張的握緊手中的床幔,不知該如何說,目光閃躲著,卻是看向了一夜未關的窗,訝異的睜大了眼睛“姐姐?皇后?”
歐陽宮澈的腳步一頓,順著柳若雨的目光看去,窗外院裡一襲白衣,蘇瑾顏就那麼站在窗外,一襲單薄衣衫,溼的透徹,失神的眼神相交的一刻,歐陽宮澈心裡莫名一驚,顧不得禮節,飛身出去,早朝的空氣已冷的刺骨,歐陽宮澈站在蘇瑾顏的面前,蘇瑾顏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慄著,髮絲衣衫溼的透徹,滴滴的淌著水,狼狽不堪,眼眶泛紅,緊抿著烏紫的唇,努力剋制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滿是淒涼之色。他早該知道她是如何在意這些事的。
蘇瑾顏憔悴的樣子讓歐陽宮澈心裡發慌,想著這女人在雨裡站了一夜,他就皺緊了眉頭,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墨色的瞳眸黯然的看著她,不知該怎麼開口,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終於開了口“綺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