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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後者先一步上了屋頂,然後下面的吳洲、馮起白綁好大鼓,將繩索另一端往上甩。趙鶴穩穩接住,用力將鼓拉上來。

兩個武生班合一起,能幹成這件事的也只有趙鶴,其人之壯碩,之孔武有力,不說冠蓋全大學城,也足以傲視本校。

如果馮起白、吳洲不恰好把那個喪屍推下樓,他未必會選擇藝馨樓;如果他不選擇藝馨樓,這倆人就算找到大鼓,也未必弄得上天台;但如果沒有馮起白,只有他和吳洲,別說大鼓,能在那些萬聖節似的喪屍大軍中突出重圍,就是萬幸。

所以,趙鶴想,他們三個避開了那麼多的如果,最終齊聚藝馨樓,那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命中註定,武生班能絕處逢生。

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戚言他們還沒有離開格物樓。畢竟又是一夜光景,天馬上亮了,保不齊他們早就拿到了收音機。

咚咚咚咚咚——

無需指導,拿起鼓槌的吳洲立刻化身西北鼓王,就差頭上再繫個白毛巾。

震耳欲聾的鼓聲裡,趙鶴忽然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這支三人小分隊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少。一夜下來,大部分時間就是幹,懟,捅。除非必要,否則沒人嘮叨。耳根清淨得簡直讓人想哭。

他果然還是喜歡威武不屈求生2的極簡班風啊。

吳洲一口氣捶了好幾分鐘,直到胳膊酸了,才在馮起白的示意下停手。

天邊已經亮了一大塊,屋頂卻只有風聲,再無其他,更無回應。

馮起白從容地亮出了簫。

體育系兩位健將沒注意馮戰友是啥時候弄上來一把簫的,確切地說他倆其實也不太能分辨什麼橫笛豎笛笙簫之類,只是看馮起白的架勢,顯然要吹起來的節奏。

“這聲音能比鼓大?”吳洲有點沒底,“要不我再敲兩下吧。”

馮起白搖頭:“不用比鼓大。只要能傳到他們耳朵裡就行。剛才的鼓是考試鈴,現在才是聽力播放。”

吳洲擦汗:“你就不能換個比喻嗎,我現在對英語考試有陰影……”

趙鶴對吹簫沒意見,讓他意外的是馮起白:“你不是雕塑系的嗎,還會樂器?”

馮起白倒不以為意,淡淡解釋:“我小時候學的特別雜,畫畫,樂器,雕塑,舞蹈,但凡和藝術沾邊的,除了唱歌沒天賦,剩下的挨著樣練,等到高考的時候發現雕塑最有把握,就選了這個專業考。”

“厲害,”趙鶴輕易不稱讚人,但一個宋斐的無恥,一個馮起白的全能,都讓他打心底拜服,“別人頂天了也就學個一兩樣,你這是一網打盡啊。對藝術就這麼熱愛?”

馮起白垂下眼睛:“有一種學習叫你媽覺得你應該學。”

晨風中,簫聲漸起,低怨憂傷。

第74章 隔空傳情

馮起白吹完整首《小蘋果》的時候; 星月隱匿; 旭日東昇。

被古風神曲洗禮得內心無比安寧的趙鶴; 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評價這番演繹; 怔怔呆了半天; 說出一句:“你把天吹亮了。”

馮起白不知道這是誇讚還是諷刺,又不願多問,索性應了:“是啊。”

吳洲跟不上兩位戰友的思路,決定做點實際的,比如側耳聽一下兩邊有無回應。

然而聽見的; 只有屋頂呼嘯而過的凜冽晨風。

聚精會神久了; 好似能隱約捕捉到一些人語,可終究太微弱; 沒等聽清,便被寒風吹碎。

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大風天。

格物樓十二層教師辦公室裡; 三個人或輪流上陣,或齊聲吶喊,足足吼了半首歌的時間。有時候是跟著唱,有時候是大聲叫戰友的名字。他們也不知道那聲源究竟是哪個小夥伴,就愛誰誰亂喊一氣。結果直到一曲完畢; 也沒等來回應。

三個人心急如焚。

宋斐乾脆直接跳到窗臺上,用手勾住窗框; 五分之四身子探出去一邊巡航似的東張西望一邊扯著嗓子喊:“宋斐!戚言!何之問!這三個人在格物樓裡——格物樓裡——樓裡——啊啊啊啊啊——”

戚言嚇得心臟差點停拍,他不怕他喊,怕他掉下去啊!

這邊戚言忙不迭上胳膊圈住不省心的貨; 那邊何之問已經透過方位飛速判斷出局面:“宋斐,別喊了。不管是藝馨樓還是更遠的魯班樓,咱們在這兒喊他們都聽不見,就是聽見了也聽不清,距離太遠,中間還隔著求實樓呢。”

宋斐知道何之問說的在理,但戰友已經吹響了集結號,他們不能毫無回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