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好馬回來,這匹馬就算是讓給小弟我了。”
這位牽馬的漢子一聽,臉上當時就樂開了花。他連忙說道:“店掌櫃,這件事咱可就一言為定!你哥哥我是個本地人,姓趙名世達。你也不用打聽,這條街上好些人都認識我,我趙世達替人跑貨,從不失信於人,可現在這一坨貨物還急著給東家送去,掌櫃的若信得過我,就請先拆給我一百兩銀子,這樣,我給東家送過了貨,正好順路在馬市尋一匹馬回來,剩下的二百兩銀子咱們再當面交割,你看如何?”
昭武點點頭道:“既然世達兄還有貨物要送,順路買匹馬這也是件便當的事。您先在此稍候片刻,我即去取些銀子來送你。”
昭武說罷抱了抱拳,返身便回到了店內。
昭武進了後屋,見香貽正坐在屋中埋頭理茶,便興沖沖地說道:“巧,好巧,好巧的事!”
香貽抬頭不解地看了一眼昭武問道:“雀!什麼雀啊?莫非郎君看見了什麼漂亮的雀兒?”
昭武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雀兒的事!而是我剛才正巧在店內看見了我從前遺失的寶馬。”
香貽這才聽出昭武話中的味道來,便不急不慢地說道:“郎君不是曾言說從此不再涉足江湖,這馬兒再好,你又索它何用?”
昭武忙擠坐在香貽身邊,用手摟住香貽的肩膀說道:“這馬兒本是頗有靈性之物,又是承父輩所傳。對了!說起來這匹馬與花府還有些難解之緣……”
昭武說到這,他想了一下又繼續解釋道:“聽家父說,這匹赤汗火龍駒乃是從前蒙你父所贈,故而舍它不得。”
香貽一揚眉,騰地起身急問道:“郎君是說赤汗火龍駒?”
昭武緊點著頭說道:“正是!”
接著,昭武轉而又問道:“怎麼?賢妻還記得它!”
香貽滿臉憧憬,她學著騎馬的樣子說道:“記得我十三歲那年,父親他有一次把我抱在馬背上,邊牽著馬邊唱著一首兒歌,什麼——騎紅馬,戴金標,王府門前走一遭,看我這新科的狀元郎,家裡的金銀比山高!”
香貽像模像樣地學到這,咯咯地笑了起來。
昭武站起身走到香貽面前急切地說道:“既然這匹馬還是賢妻童年的回憶,我們何不將它贖回,我寧肯它老死廄中,也不願它在那些俗人手裡忍辱負重。”
香貽收起笑容,轉而變得有些憂心地問道:“郎君可曾談過價錢?”
昭武伸出三個手指,比量著說道:“三百兩銀子,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寶馬呀!”
香貽轉身開啟一隻箱子,從裡邊取出個沉甸甸的布包,她解開來數了數,然後交給昭武說道:“這茶莊中只存有二百兩現銀,尚差一百兩,待為妻向鄰家店鋪暫借一些過來。”
昭武提著盛銀子的布包,搶先一步來到門前連聲說道:“不必了,不必了!這二百兩銀子權當訂金,欠下的一百兩銀子稍後再說不遲。”
昭武說罷,急匆匆出門而去。
過了一會,香貽覺得外面的動靜有些不對,便出了後屋到前邊檢視,見昭武正在招呼一個客人,待昭武給客人稱過了茶,打發客人離去,香貽這才走到昭武的身邊問道:“馬兒哪裡?”
昭武被香貽突如襲來的一句話吃了一驚,他好像沒聽清香貽在說什麼,轉過身反問道:“什麼?你說什麼哪裡?”
香貽用手在櫃檯上輕輕拍了兩拍說道:“為妻我時才見你提了銀子出去,可到現在馬兒卻在哪裡?”
昭武一聽,顯出一臉的輕鬆說道:“剛才那銀子只是定錢,馬兒得等上一時方能送來。”
香貽聞得頓時火冒三丈,可是當著市井街坊過客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露出一臉的不悅說道:“郎君還算是個茶莊的掌櫃,怎麼竟連這點生意經都不會念?你舍給他銀子,他如若不能將馬兒釋手,起碼也得留下個相抵的物品來做質押,依你這樣,如果他一去不回,你豈不求馬不成,反白失了二百兩銀子?”
昭武將頭一昂,蠻有自信地說道:“我昭武在江湖……”
昭武說到這隻覺有些失口,便放緩了語氣改口說道:“只因我看他也是個實在的漢子,料他不會失信於我,況且他送貨買馬乃是順路,故而……”
這時,香貽打斷了昭武的話追問道:“郎君說他是個送貨的,你可問過他尊姓何名?”
昭武點了點頭答道:“當然,此人自稱名叫趙世達。”
香貽聽了昭武這話,這才順過一點眉眼來說道:“郎君若說是趙世達這人倒還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