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入睡也眉頭深鎖,嘆了口氣。
“淑兒,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又怎麼捨得離開你?”執起她的手,他微涼的唇輕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果可以,他又怎會放過?
頭痛得像是裂開裂開再裂開。
她知道,這是宿醉,很熟悉但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痛苦難當地低吟張眼,發現眼前這片天花板好眼熟啊。
呆愣了幾秒後,跳了起來,左看右看了一圈之後,證實這裡確實是她住了三年多的房間。
她怎麼會在這裡?
口渴得要命,她起身到廚房喝口茶,卻遇見正準備要出門的鐘離也。
“你醒了。”回頭,他勾起笑。
李淑兒瞪他一眼,懶得理他,逕自晃到廚房找水喝,卻像是想到什麼又踅回。“你……昨晚是你抱我上樓的?”
隱約有抹青白色的臉,氣色糟到不行的臉,是他嗎?
仔細看他,他臉色偏白,不是白皙透亮的那一種,而是帶了種病態蒼白的氣味,像是病了很久似的。
“是啊。”他依舊笑著。
她沒搭腔,只是皺眉看著他。
是錯覺嗎?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他回來已經好幾天,但今天是她頭一次很正眼地看他,才發現他氣色差到不行,就連唇邊的笑,也似乎有些勉強。
他向來愛笑,笑起來總帶幾分傲睨世間的狂妄和桀驁不馴,再不就是惡意搞笑逗她笑的裝可愛,而不是眼前帶著沉穩虛應的笑。
“怎麼了?”鍾離也發覺她的神色古怪,走近她一些,很自然地撫上她的額。“宿醉了,頭很痛嗎?要不要我去替你買解酒液?”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才微惱地甩開他的手。“不需要,只要你離遠一點,我就好一點。”不想讓他發現她愈來愈多愁善感,而且只要他一對她好,她就動不動想哭。
噢,真是沒用。
“那可不行,你好一點,我就壞一點了。”話中帶著玩笑意味卻又似乎認真得很。
“你很煩耶。”橫瞪一眼。
“有點覺悟吧,我會煩你很久很久。”他咧嘴笑得挑釁。
“要出門就出門吧。”拐進廚房喝了口水,她準備再溜回房,卻見他還杵在一旁。“幹麼,你不是要出門?”
只見他嘟起嘴。“出門吻。”
“……去吃屎!”別提醒她,他們曾有過的習慣。
“你怎麼可以說自己的嘴是屎?”他一副為她杏唇捍衛到底的狠樣。
李淑兒該發火咆哮趕他走才對,但一看見他橫眉豎眼的表情,她終於破功了——搗著嘴死命地抖動肩頭。
他向來很會耍他獨門的賤招,而她也總是被他耍得團團轉。
完蛋了,一旦對他敞開第一步之後,接下來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然後一步步地踏進煉獄裡。她知道、她都知道!但她控制不了情緒,就好比哭過之後就容易變得愛哭,笑過之後就很難再繃著臉,她的情緒會被他徹底瓦解,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
“乖,別哭,我沒生氣,只要你下次別這麼說就好。”鍾離也勾起她柔嫩的下巴,一臉深情款款。
“你去死啦!”她笑罵著,一出口,又在心裡哀哀叫,氣惱自己真的是學不乖。
“那可不行,我打算讓你當寡婦。”他動作飛快地在她唇上搶了個吻,有些依戀不捨地再三深吮,才送開了她。“乖,在家等我,知道嗎?”
到他出門,她還是沒有回神,傻傻地撫著唇,心頭卜通卜通跳個沒完沒了。完了、完了,她《一ㄥ了這麼久,最終,還是得要踏進萬劫不復當中嗎?她怎麼這麼沒用啊?
哇哇叫著,又氣又惱偏又覺得心好暖,那空洞的區塊因為他的存在而一點一滴地填補了起來。
晃進浴室梳洗,才剛對上鏡子,她水眸立即瞠圓得快要暴凸,難以置信瞼上五顏六色橫雜,眼線掉色,睫毛膏還掉下一坨……這是什麼鬼!她剛才就是用這張臉對著他的嗎?!
他剛才是對著這張鬼臉說情話,還對著這張唇親吻的?!
她要去死、她要去死,不要阻止她~~
等等等,等到快要晚上,酒吧快要上工,她認為應該會回來的男人終究還是沒回來。
“搞什麼東西啊!”李淑兒不爽地把抱枕丟到牆上,轉身回房,換套衣服,盛裝打扮後,拎著包包,準備出門。
還敢叫她等?叫她在這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