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時明時暗,牧戈立刻騰身越過院牆悄悄摸索過去。
之所以來此,皆因在牧戈感知中,廂房內有三人正在密談,其中有一位老者牧戈似乎有些印象,經過細細搜尋記憶,確定這老者正是賈府當家,賈仁義。
“媽的,當真有文化,取啥名字不好,取個假仁義。”
牧戈身體緊緊貼在廂房窗邊石牆上,心中陣陣發笑。
賈仁義一頭白髮,身形魁梧,單看背影就是一青年大漢。但臉上已皺紋密佈,眼睛眯成一條縫,眼角有很深的魚尾紋,老者手中一把旱菸袋,巴塔巴塔敲打著桌面。
“老五啊!書信中提到凡兒不日回府,怎麼又有變故嗎?這都一月有餘了,怎麼還沒訊息?”
那被稱呼老五之人乃是小白臉賈亦凡父親,賈明宇。看來是父憑子貴,兒子成就不凡,父親在家族中地位也節節攀升。
“爹!我想是宗門有事耽擱了,不必著急,興許就這幾日便可到家。”
“如今世道不太平,錢財什麼都是浮雲,關鍵是實力,有了實力就不會像那牧家一樣被人連鍋端。”
賈仁義感慨道。
“爹!牧家和南陵商家的藥材生意利潤很大,現在牧家已經垮臺,不如讓孩兒去接觸下,將這條線搭上?”
旁邊一位青年模樣之人提議道。此乃賈仁義長子,賈明宇大哥賈斂。
“不可!牧家雖然倒塌,別忘了還有個牧蘭,牧蘭的公公可是薛元帥,薛家乃當朝權貴,萬不能因為此事開罪薛家。假如郝家要去做那出頭鳥,就由他去,我等在一邊看戲多好啊!”
賈仁義人老成精,一語道破此中玄機。得失之間必須要仔細衡量,不能因小失大。
“是!”
賈斂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其也不敢違背老爺子意思。
牧戈尋思,這賈家看來當真和牧府慘案無關,那麼邱仁安推斷就更加靠近正確方向。
“爹!世間傳聞那屠殺牧家的賊人來自銀月王朝,你認為這有幾分可信度?”
賈天宇心中有一絲懷疑,故出言詢問。
賈仁義淡淡道:“捕風捉影,銀月王朝和賈家有什麼利益來往,何故不遠千里來屠盡牧府。”
“也是,我就說此乃皇帝隨便安插的罪名嘛!”
賈天宇表示贊同道。
賈仁義不可捉摸一番詭笑,壓低聲音道:“這些賊人做事十分隱秘,認為世人都是傻瓜,但老夫卻是發現一些端倪。”
牧戈正打算離去,突聞此話,連忙認真傾聽。
賈仁義大口吸著菸斗,少頃吐出滾滾濃煙才繼續道:“此去西南乃是鉅鹿王朝,鉅鹿王朝有一城,名曰,顛城。據說顛城乃是罪惡之都,各種殺人買賣都集中於此,我推斷,屠殺牧家的賊子定是來自此地。”
賈天宇不敢苟同,快語道:“爹!你這推斷毫無根據。”
“你等不知,牧家屠殺當日初夜,為父出去查探,恰好在城西郊外亂石崗聽到一絲動靜。當時我大氣不敢出,蹲在亂石之後,聽得一個口音,現!這個口音乃是偏南之地方言,意思是閃,故此判斷這些人來自顛城。”
賈仁義不愧是人精,僅僅一字方言就作出如此推斷,牧戈這下收穫不小,起碼有了一些追查方向。
以牧戈現在的本事,隨意在賈府走動都很難被人發現,此時刻意躲閃下,便如同回到自己家裡。
“此間屋子比較華貴,定然有所收穫。”
牧戈小心推起木窗,閃身躍入裡面,單手抓向床頭邊一個錦盒,此物其在外面就已經發現,故簡直是輕車熟路。
也正在此時,床前罩簾掀起,一隻素手恰好也摸向錦盒。牧戈知道罩簾中有人睡覺,但其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此人會突然醒來,還突然出手去拿錦盒。牧戈那隻賊手恰到好處,一把握住那隻素手,輕輕一握下,竟然感覺軟若無骨,十分溫熱。
“啊!”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
一道非常尖細,聽聲音竟然像是少女。另外一道當然是牧戈,原本摸到錦盒絕對是硬物無意,但突然感覺細滑無骨,放佛半夜一把抓到只無毛的耗子之類。
牧戈慌亂中一把將床上之人拉入懷裡,一手捂住此人嘴巴,一手捏住此人頸部。
“閉嘴!否則殺了你!”
“嗚嗚!”
感覺到懷中之人點頭同意,牧戈才稍稍放心。突聞得一陣香氣沁人心扉,牧戈心中一蕩,這才發現懷裡之人竟是位少女,此刻僅僅穿著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