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中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和玉尹反目成仇。
且不說他制裁不得玉尹,便是能制裁,只怕他的兄長也不會同意。
种師中只得嚴加斥責命玉尹整頓太子親軍,並讓他撤出蔚州退到銀城坊休整。
真不能再讓他到前線了!
這廝膽大包天,連殺俘這樣的事情都敢做出來。
雞鳴山是女真聯絡西京的唯一通路,若太子親軍繼續駐紮永興,保不齊又會惹出什麼事情。
所以,种師中下令,使岳飛率部接替玉尹駐守永興。
同時又讓牛皋駐紮定安,監視桑乾河北岸的倒塌嶺聯軍,與岳飛形成相互呼應的局面。
龐萬春所部調往營州,除龐萬春為營州兵馬都監。
陳規也被調離太子親軍,出任平州守備一職,轄平州、營州和灤洲三洲之地,為燕山府東部屏障。如此一來東部有陳規,西部有岳飛加上中部駐紮古北館的韓世忠,燕山府的防禦可謂驚人。本來,种師中還想從玉1尹這裡把吳玠討要走,卻被玉尹嚴詞拒絕。
要知道,按照玉尹的想法,他早晚會從太子親軍抽身出來。
而吳玠正是他心目中,最為合適的接替者
再者說,吳玠自己也不想離開太子親軍,所以玉尹便順理成章的拒絕了种師中。
哪知這種師中不死心,見吳玠要不來,便向玉尹討要吳璘。
吳璘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
說起來,吳璘原本就是西北軍的成員,而种師中的兄長种師道,在西北軍中地位甚高。
小種經略相公,在政和年間時,是指种師道。
不過隨著种師道入主樞密院,開封之戰更聲名遠揚。他年事已高,於是從小種經略相公就變成了老種經略相公。种師中也因出任河北東路安撫制置使的位子,拿去了小種經略相公的名號。所以說到底,在吳璘心中,對种師中更有歸屬感。
他和吳玠的情況不一樣,沒參加過太子親軍的成名之戰。
後來雖趕上了燕山之戰,也只是奪取了靈丘,斬殺兀林答阿魯所以,和吳玠相比,吳璘對太子親軍沒什麼歸屬感。在他看來,太子親軍早晚會返回東京,倒不如留在燕山府,一方面可以和女真人繼續交手,另一方面也能為种師中效力。
既然吳璘不反對,玉尹也就沒有阻止。
強留一個對太子親軍沒有歸屬感的人,哪怕他有再大的能力,玉尹也不會放心
就這樣,种師中心滿意足的得到了吳璘,命吳璘駐守居庸關。
玉尹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誰知道种師中卻得寸進尺,向玉尹討要兵馬。
“種公手中,難道無兵馬可用?”
玉尹乍聽,詫異不解。
种師中治下的河北東路,而今至少有十二萬兵馬之多,如何又要向他討要兵馬?
种師中笑道:“燕山府而今有十二萬兵馬,但你太子親軍便近兩萬之多。
王淵借我八千兵馬,黃潛善借我兩萬兵馬,還有宗帥的一萬多兵馬這些兵馬,將來都是要歸還回去。如此一來,我燕山府不過剩下五萬。如果放在以前,倒也夠用。可你打下蔚州,得六縣之地,也需要兵馬駐紮..你算過沒有,這樣一來,我析津府還有多少兵馬?
平州三州共一萬三千人;古北館約八千人,還有永興縣也要駐紮八千。這樣我析津府不過兩萬人,裡面還有數千火器營的工匠,這兵馬怎地足夠?所以還請小乙幫襯。”
若這麼計算,燕山府的確兵力薄弱。
玉尹蹙眉道:“可是從各地趕來的義勇,也有萬餘人啊。”
“那些人大都烏合之眾,那堪重用?
小乙你莫以為我有其他用意,其實這樣做對你而言,也是一樁好事。你太子親軍這次功勞恁大,兵力已達兩萬之多。這許多兵馬,哪怕你背後有太子撐腰,也難免被人算外。八千太子親軍正兵八千,雜兵七千,若超過了便非一樁好事。
我也不多要,與我八千雜兵足矣。”
八千雜兵?
這老小子卻真敢說..,.
八千雜兵,可都是我出錢一手訓練出來,你怎能說拿就拿走?
“小乙,你可以從義勇中再抽調三千人到麾下,這樣一來,便不會可人關注。
我也知你為這些兵馬付出巨大心血,我不白要你八千人自家與倒塌嶺也有些關係,若你以後向走倒塌嶺這條商路,我會盡量配合。
呵呵,你看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