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我記得有一下馬車顛簸,四哥正拿包袱砸我,連人帶包袱撞到了我身上,當時,我就是感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包袱裡出來。”
鬱臨旋繪聲繪色,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鬱墨夜看了他一眼,心裡默默地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收回目光的時候,再一次撞上了對面男人的視線,依舊深邃卻又蘊著一抹……
她心口一顫。
還以為是剛剛的促狹,卻不是。
而是冷色。
怎麼又變成了冷色?
是怪她
不該將髮簪弄掉了嗎?
“掉了?”太后有些失望,“千里迢迢帶回來的禮物掉了著實可惜了。”
鬱墨夜驀地想起什麼,“對了,雖然髮簪掉了,但是我給詞初跟錦瑟還帶了別的禮物。”
邊說,邊自包袱裡拿出了兩個木雕。
眾人看到木雕的時候,都傻眼了。
一個是一隻雞。
應該是雞吧?從頭頂的冠,還有形狀來看,似乎是隻雞。
只是,只有一隻腳。
另一個是個人偶。
應該是個人吧?因為隱約看得出有衣袍,還有頭,有髮髻,感覺是個女人。
只是,卻只有一隻手。
大家都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粗製濫造的木雕?
其實,鬱墨夜自己也是汗噠噠。
這兩個木雕是她的傑作啊。
陳落兒跳崖的那夜,她留下一封信離開後,就住進了君悅客棧,等著鬱臨淵一行人離開。
她在客棧裡呆了兩日,無事可幹,就翻起了那本專門為請鬱臨淵幫忙而買的木雕之術的書。
讓小二幫忙買了刻刀和檀木,她就照著書上面,依葫蘆畫瓢,學著刻了起來。
最先想雕個人的,結果拿刀的力度把握不了,將人的一隻手給搞斷了。
後來,她就想著,挑個簡單點的雕。
所以就雕了只雞。
誰知什麼都雕好了,雖然雕得很是拿不出手,但是,至少能勉強認出是一隻雞,只不過,就最後雕爪子的時候,又是一不小心,將一隻腳給搞斷了。
於是乎,這兩個傑作就變成了這樣。
方才太后一直想要看髮簪,其實,這並不符合太后一向高冷的性格。
所以,她在想,或許,太后就是故意給她出難題。
聽到王德說,她買了髮簪給顧詞初,她就故意要看髮簪,說不定,只是想看她如何反應?看她如何跟錦瑟交代,如何跟她交代?
說髮簪丟了,只是省去了給她看,卻並不能改變只有一枚的事實。
錦瑟畢竟是她的人。
所以,她才不得不將木雕拿出來。
她要告訴這個女人,錦瑟也是有禮物的。
木雕正好兩個,一碗水端得平得很。
當然,如此蹩腳的木雕,如此難登大雅之堂的木雕,她肯定不會說是自己雕的。
見大家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笑著拿起木雕解釋了起來。
“這兩個木雕是我在忘返鎮的時候買的,別看它醜,且有缺陷,其實是雕刻之人故意為之的,因為它有很深的寓意。賣的人跟我說,可別小瞧了這些木雕,它們不是普通的木雕,是能給人帶來福音、帶來運氣、帶來吉祥的木雕。”
眾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繼續。
她先揚了揚那隻雞。
“譬如這隻雞,就不是普通的雞,它是金雞,相信你們也聽說過‘金雞獨立’這個詞,因為要獨立,所以它缺了一隻腳,單腳才能獨立嘛,寓意超凡脫俗、一枝獨秀。”
“再說這個人,”她揚起那隻人偶,一本正經道:“她只有一隻手,且是揚起來的,你們肯定以為她是在遮陽,其實不是,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隻手遮天’這個詞吧?對,因為要隻手遮天,所以,她才只有一隻手,寓意會飛黃騰達、權勢滔天。”
睜著眼睛將瞎話說完,她看向眾人的反應。
竟無一人有反應。
不對,有反應,是全部繼續目瞪口呆。
不對,有一人沒有。
那就是鬱臨淵。
只有他,也不知道是頭痛還是怎的,微垂著眉目,隻手扶著自己的眉心。
大手遮住了大部分臉,看不到臉上以及眸中的表情。
唇角似乎有點點弧光,又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