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你接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

寧鋒的回答讓南雪衣大為吃驚：“師姐，我答應過寶婆，要復原二龍谷，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培育這一草一木。”

“可是你知道接下來要面臨什麼麼？若說之前他們進犯二龍谷還有忌諱，現在你殺了餘英，人人可以以此為藉口，五園弟子比餘英強的不在少數，而且還會遭到圍攻，你連自保都是問題，根本不可能培育這些草木。”

“師姐，如果我只在外圍結成護佑之陣，單憑樹爐的功效，這些草木能否自行恢復？”寧鋒問道。

南雪衣想了一想，凝眉道：“那會很難，而且需要極長的時間，因為樹爐本身還需一個漫長的自愈過程。”

“那就是說，只要我堅守這裡，讓這些草木免於被破壞，終有一天它們會恢復如初的，對麼？”

南雪衣愕然視著寧鋒，她緩緩點了點頭，“但是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它們只是寶公寶婆的附加，而於你來說卻有可能為此付出生命，你這麼做根本不值得。”

“寶公寶婆給了我玄黃脈、給了我葵龍，更重要的是，眾目之下以龍馭龍，他們為此失盡了顏面。我要是連答應他們的這片園圃都守護不住，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與他們二老相見，也沒有臉面回去告訴師尊我放棄了二龍谷。”寧鋒道，“所以，我要麼守護二龍谷，要麼只能離開神獸園。”

南雪衣輕咬秀唇，“可是你不可能守住這裡。”

寧鋒微笑著，“師姐，我曾經遇過一個人，他讓我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而且當所有的不可能聚集到一起時，還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我們煉器衍獸。”

“我和這裡的靈師都不一樣，我是在世俗戰爭中發現了和修煉有關的東西。我沒有別人那樣的起點，當別人像我那個年紀時候已經有了兩條甚至三條靈脈時，我連靈脈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驚歎世俗江湖中的內功心法。”

寧鋒也覺護佑園圃之難，透著濃烈的訣別之情，但他發自內心地想和眼前這位女子分享一些東西，想和她多待一刻。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的神傷，他很珍惜眼下的這一刻。

寧鋒帶著苦笑坐在地上，撿起一根小小的樹枝，似是在遮掩著什麼。

是啊，他已許久不曾這樣，一直以來，他都繃得太緊了。

“在戰爭中，我遇到了一匹馬，第一次覺到了這個世上的另一種存在。我遇到了一個人，是他啟發了我的狂熱，告訴了我人的人生要有屬於自己真正的熱愛，那樣的人生才充滿意義，但我最終沒有保護好他，成了永遠的痛。而那匹馬，也在不多久之後被帶到了神獸園，一隔又是數年。”

“所以我以一個北人的身份來到了天南，闖這個生死關。在外園，我遇見了我的師父，其實他和一個普通人差不多。”寧鋒笑了笑，“但就是這個普通人一次又一次打動了我，他忠於自己的選擇、敢於自己的堅持。我還遇到了一個更為專一的人，他為了復仇願意去做任何事，不管好壞，那是屬於他的意義。”

不知何時，南雪衣也坐在了地上，她靠著寧鋒的背，仔細聽著寧鋒的每一個字。

“我身邊的一切都在告訴我，認定的事便不能放棄，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所有不可能拼湊出來的人，他現在就活得很好，因為他的意義也是復仇，他要殺一個人，永遠不會放棄。”

“那你的意義呢？”南雪衣問道。

“師姐想聽遠的還是近的呢？”

“都想。”

“最近的，當然是活著守護下來這座園圃。”

“少貧！”

寧鋒笑了笑，“我要找到那匹馬，然後去殺那個早該死去的人。”

“你就這點志向？”

寧鋒抻了抻手臂，嘆笑道：“反正不知哪天就要被圍攻至死了，臨死之前就和師姐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你聽不下去的時候隨時可以離開。”

“這麼嚴重？”南雪衣疑道，“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新奇的觀念想法，我倒想看看你的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在我看來，金元、石魄與獸元，其實都是一個元，就是靈元。這個世界，因為種種人為的緣故，硬把它們相隔，神獸園與器宗看似強大，實質上他們都是取了其中一半。只是因為外在的緣故，他們便將靈元分立，還造成了現今南北對峙的局面，這根本不是真正的獸器之道。”

面上從容，寧鋒的心中卻是一片雲湧，他本以為這些話是永遠不會對人說起的。

“還有呢？”寧鋒無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