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才剛邁出去一步，便被沐歡攔了下來。

“誰給你的自信，在姑奶奶面前也能逃？”

冷凝的女聲。

小屁孩抬了抬腳，紋絲未動，他垂眸，看了眼纏繞在腳上的黑霧，正一點點順著他的腳往上蔓延，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響起。

他臉色變了一變。

“不可能！本系統不是實體，你怎麼可能會！”

之前雖然就覺得沐歡厲害，那黑霧更是詭異，什麼活物都能吃。

但系統也沒有想過。

畢竟它不是真實存在的，它只是一道精神體，甚至和之前的那些幻影都不同，那幻影好歹還是有一定實體的。

不像它。

“這天地間，只要姑奶奶想，就沒有什麼攔不下，不能扒皮抽筋的！”沐歡擲地有聲。

也是隨著話音落得同時，那黑霧啃噬的動作便越發快。

不痛。

畢竟系統是不會痛的。

但它能感受到自己在一點點變得虛弱，意識越來越模糊。

它好不容易才有了自主的意識，難不成就真要這樣就此消亡？

正在它驚疑不定時，沐歡又再次揮劍大殺四方！

數不清的惡魔與怪物，在她那把劍下一次次倒下，屍堆成山，系統震驚看著，一開始還能保持自己的意識，努力再喚醒更多的怪物與惡魔。

沐歡再厲害，也總有她會累的那一刻。

它就不信，將所有的惡魔和怪物召喚出來，也對付不了她！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系統最終沒了意識。

整個人都消失在黑霧中。

然後，便發生了極為震驚的一幕。

那黑霧在之後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漸漸將那些層出不窮的怪物給一一包裹……

沐歡殺紅了眼。

葉辰早已因失血過多，奄奄一息。

只能無力看著這一幕。

那黑色的霧碰到了，又變成了鮮豔的紅，圍繞在他四周。

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陰冷，死寂，並算不上好的氣息。

他卻莫名覺得心安。

只看著這樣的歡歡，又忍不住的擔憂。

“歡歡……”

他真的很心疼這樣的她。

多希望，眼前這一幕只是一場噩夢……

沐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

只知道，等她再停下來的時候，周圍已經空無一物，除了地上堆積成山的屍體，她已經找不出任何一個再站著的物體。

之前的玩家，她的跟班們……

除了葉辰，被護住的葉辰，這整個世界她已經找不出任何東西。

天空的血月都黯淡下去，幾乎失去光輝。

沐歡視力並不會受黑夜影響，所以她才能看到。

“還有什麼招？”她將長劍往地上一插，斜斜勾著唇角朝虛空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系統就是一陣瑟瑟發抖。

總覺得，沐歡好像找到了它的命脈。

它現在已經沒了意識，只是一本死物。

存在於本能的感官。

按理說應該是不會害怕的。

但偏偏，遇上了沐歡，即便成了這樣的死物。

“放姑奶奶出去。如果他死了，姑奶奶就燒了你，一頁一頁，燒成灰。”沐歡慢悠悠說著，一副極有耐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