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整艘戰船不得不停了下來,對落水者施行救援。
“青丘艦瞄準右前方那艘沙船的船頭,做正式交火準備。十炮輪射,直到對方自己停下來,或者被擊沉為止!”俞通海抓起望遠鏡,一邊觀察和州軍水師的反應,一邊繼續命令,聲音裡隱隱帶著幾分顫抖。
“青丘艦,瞄準右前方那艘沙船,做正式交火準備!左舷十門火炮。。。。。。”副艦長朱山舉起訊號旗,嫻熟地打出一連串指令。
操帆手們開始調整帆位,提著火繩槍的水兵在兩層甲板上快速跑動,艦身體伏在護牆後,將武器探出射擊孔。左舷炮手長則提著只望遠鏡,一邊觀察目標的距離和動作,一邊報出整串的數字,“一二三號抓緊時間復位。四號炮、五號炮向左調整一個刻度,實心彈。六號、七號正射,開花彈。八號、九號和十號,瞄準目標主帆,用鏈彈。從四號炮起,預備——開火!”
“四號炮開火!”四號炮的炮長扯開嗓子大叫,同時側轉身體,避開火炮的回退路線。
“轟!”一枚六斤實心彈咆哮著飛向目標,在半空拖出一道修長的白色痕跡。然後一頭扎進冰冷的江水之中,將目標戰船震得上下起伏。
射偏了,但這一炮直奔目標船頭而去,明顯已經不再是警告。對面的整個艦隊中所有船隻,幾乎都被青丘艦的表現給嚇了一大跳,前進的速度,瞬間就開始變緩。
“五號炮開火!”四號炮的炮長扯開嗓子大叫,根本不管目標怎樣應對。在淮安軍的水師日常訓練當中,可沒有告訴他,分炮長有自行停戰的權力。只要戰鬥發生,他的任務就是以最快速度擊毀目標,而不是干擾艦長和炮手長的判斷。
“轟!”又一枚六斤實心彈射向目標區域,濺起高大的水柱。
緊跟著,六號、七號火炮相繼發威,將目標戰船的前後左右砸得波濤滾滾。八號、九號、十號也不甘寂寞,將三對拖著鐵鏈的炮彈砸向目標上方。兩對射失,最後一對卻擦著目標的主桅杆掠了過去,將竹片做的船帆,扯得七零八落。
“轟、轟、轟!”一、二、三號艦炮趁火打劫,依次衝著目標噴吐火力。雖然依舊全部射失,卻令敵方的整個艦隊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
當炮擊的回聲緩緩消失,寬闊的水面上,剎那間變得異常寧靜。除了江風和波濤聲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間喧囂。所有和州軍的戰船都停在了原地,再也不敢繼續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敵我雙方的船桅上,一面面猩紅色的戰旗“呼呼啦啦,呼呼啦啦,呼呼啦啦”,被風吹出兩種不同的節奏,涇渭分明。
“器府艦原地警戒,青丘艦轉頭,迎向對面艦隊,同時繼續命令他們表明身份和來意!”俞通海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大聲命令。漆黑的面孔上,寫滿了刀鋒般的寒意。
副艦長將命令化作旗號傳出,軫宿分艦隊的主艦青丘,立刻緩緩調頭。將剛剛開過一輪火的左舷藏在了身後,將蓄勢以待的右舷艦炮斜著對準敵人。以與江流呈四十五角的航向,插往和州軍水師的隊伍當中。
當將自家與對方艦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一百步遠位置後,整齊的的吶喊聲,再度從青丘艦上響了起來,只是,這次一次,喊話的內容,變得有些咄咄逼人,“淮安軍強攻採石磯,對面船隊,停止靠近,彙報身份和來意!!”
“淮安軍強攻採石磯,對面船隊,停止靠近,彙報身份和來意!!”
“淮安軍強攻採石磯,對面船隊,停止靠近,彙報身份和來意!!”
。。。。。
“和州總管朱重八,率軍過江討賊。不知道貴軍已經搶行一步,還請提督約束手下,不要繼續增大誤會!”一艘三丈高的樓船,緩緩從和州軍的艦陣中央駛了出來,回應的聲音裡,包含了深沉的悲憤。
透過望遠鏡的視窗,俞通海看到,古銅色面孔的朱重八站在船頭,手按劍柄,腰桿停得筆直。在此人身後,則是鄧愈、湯和、吳家兄弟,還有一干自己以前從沒見到過的陌生面孔。
將望遠鏡輕輕放開,俞通海再度舉起一個鐵皮喇叭,“淮安水師奉命奪取太平、集慶二府,軍令已下,不容更改。請和州軍退回駐地,不要引發雙方之間的衝突。”
“淮安水師奉命奪取太平、集慶二路。。。。。。”望樓、撞角附近甲板、兩側炮窗處,眾淮安軍水師將士,扯開嗓子將自家艦長的命令反覆宣告。一個個的面孔上,都帶著酣暢的快意。
作為低階軍官和士兵,他們眼裡,卻沒有那麼多的盟友和同道概念。這天下早晚都是朱總管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