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話,也許,多圖今後就只能去做一個刺客,偷偷為全家人討還血債了。
“末將可以開啟城門,但,但貴軍必須保證,入城後,秋毫無犯!”
“末將可以開啟城門,但,但貴軍必須保證,入城後,秋毫無犯!”
“末將可以開啟城門,但,但貴軍必須保證,入城後,秋毫無犯!”因為知道來的是淮安軍,商行的護院和大小夥計們,喊得格外有底氣。
一片吶喊聲中,城外的燈河,又開始快速變化。中間分開一條道路,有名將領舉著個價格昂貴的玻璃燈籠,從後邊大步走了上來,操著一口流利的蒙古話,大聲喊道,“城上是誰?是多圖兄弟麼?你可認得我?你阿爺,耳由大人還好麼?”
“你是誰?”正等著對方答覆的多圖,沒想到淮安軍中還有蒙古人,並且好像還跟自己非常熟悉,愣了愣,將身體探出城牆外,瞪圓了眼睛細看,“你是。。。。。?”
“我是帖木兒,上萬戶秀一家的帖木兒。你不認得我了麼?”城外的紅巾將領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轉眼已經進入了弩箭的精確射程,腳步卻絲毫不肯停頓。“多圖,你個小兔崽子。你又皮癢了不是!”
“帖木兒哥哥,怎麼會是你!我認出來了,你是,你是玉里伯牙吾氏的帖木兒。”多圖眼前,立刻閃過一個憨厚的笑臉。秀一叔叔家的帖木兒,從小帶著自己下海摸貝殼的兄長。某一天忽然就被皇上下令抄了家,然後押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從此鳥無音訊。沒想到,兄弟兩個失去聯絡多年後,今夜居然又在兩軍陣前重逢。(注1)“快給我把城門開啟,少給我裝大頭蔥!你幾時聽說過我們淮安軍,曾經殺人放火來?”俞通海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換了漢語大聲喊道。“趕緊著,別瞎耽誤功夫。我們大總管是真正的英雄,從沒虧待果然任何人。麾下的的人也不分三六九等,只要你有真本事,就沒人敢貪了你功。你過來,咱們哥倆一起保他打江山。就你們父子那兩下子,千萬別犯糊塗。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城牆給你弄塌了,前後連半個時辰都用不了。”
“帖木兒,你是帖木兒哥哥!”多圖忽然覺得好生委屈,扯開嗓子,哭叫著朝馬道處跑去。“開門,開門,給帖木兒開門。他也是蒙古人,他現在是淮安軍的大將!”
“大管事?”眼看著多圖的身影就要衝下城牆,張昭身邊的家將悄悄將角弓拉開,低聲請示。
事情到此,已經徹底脫離商行掌控。所以最佳的選擇,可能就是把多圖殺掉,然後趁著紅巾軍沒打進來之前,大夥從西門逃走。
“不著急!”大管事張昭非常鎮定地搖搖頭,否決了對方的提議。“先派幾個人去開門。咱們剛才的條件,朱重九的人已經聽到了。這筆生意,未必不能繼續做!”
“是!”家將躬身答應,快步追過去,帶著夥計們衝向城門。
城門“吱呀”一聲,從裡邊被拉開。
日進斗金的膠州城,徹底裸露在淮安軍面前。
注1:正史上,俞通海的父親俞廷玉,蒙古名字為秀一。乃世襲貴族,玉里伯牙吾氏。但父子二人卻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做了水賊。後來投靠的朱元璋,都成為大明朝的開國功臣。
第二十七章 天變
第二十七章天變
“甲子營抵近城門口,原地戒備。甲醜營,進城控制城門的敵樓!甲寅營,待甲子營發回訊號後,進城。沿著街道向西攻擊前進,一直推進到西側城門。甲卯營,上城牆,沿著兩側城牆展開。甲辰營。。。。。。”淮安革命家第五軍指揮使吳良謀寶劍前指,嘴裡嫻熟地發出一連串命令。
拜軍中的參謀制度所賜,在登陸之前,吳良謀和第五軍的參謀們,就已經探討出了幾種不同的應急方案。其中恰好有一種,是專門針對敵軍不戰而降的。所以他指揮起來有條不紊,絲毫沒有因為膠州城門被開啟得突然而手忙腳亂。
各營將士也都訓練有素,接到命令後,立刻不折不扣地執行。很快,膠州城的東西兩座城門就全被淮安軍掌握。州衙、市易署、監牢、萬戶所大營,也都順利易手。幾個大的十字路口,都安排了專人負責警戒。城內最繁華的東、西兩市,亦被牢牢地控制了起來,不準任何人渾水摸魚。
一些當地的大俠、小俠們,原本在得知達魯花赤耳由帶頭逃走之後,還想趁機發一筆橫財。結果剛剛衝上街頭沒多久,迎頭就碰見了負責恢復秩序的淮安軍甲戊、甲庚兩個營。後兩者在總結了淮安、寶應和高郵等城池易手的經驗教訓之後,應付這些宵小之輩,可謂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