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告訴自己愛情不是全部的母親,卻為了她的‘愛情’,毀了這個家的所有人。
這樣的母親讓他不忍直視,可她畢竟生他養他二十多年……
凌正楓痛不欲生,可還是咬著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當年的事,您有也份是不是?因為凌茉也是雲清河的女兒,所以,您也要親手毀了她不是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母親的冥頑不靈讓他無力,凌正楓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忽而悽然笑道:“您真的認為爸的死,是巧合麼?凌茉回來了,她來報仇了,所有當年有份參與的那些人,一個也跑不掉……”
方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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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凌家的別墅裡出來,還要走很長的一段小路才能到停車場。
雲薇諾步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極慢,幾分鐘的路程,她竟走了一刻多鐘。
停車場的路燈昏黃,照著一切都顯得那般悽迷,如同她彼時的真實心境。
二十多年了,這座別墅翻新過,修整過,卻仍舊和照片裡一般二無。
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這裡熟悉的一草一木,想象著之前那些照片裡,母親和凌叔叔相扶而立的每一個位置。
怔神間,突有人怯怯地叫了她一聲。
驀然回首,是一張極為熟悉又蒼老的臉,雲薇諾神容一暖,也叫了一聲:“糖媽?”
“真的是薇諾小姐回來了呀?我還以為是認錯人了。”
糖媽是凌家的下人,以前是負責照顧她和凌茉的,後來她被送去了姚家,而凌茉也在四年前‘去世’,從那之後,她也就再沒有機會見到糖媽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遇到,雲薇諾笑了一下,移步向糖媽走去:“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年紀大了,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沒想到能遇到薇諾小姐。”糖媽說完,又笑著指了指大屋的方向:“你回來找少爺的嗎?”
“不是,我回來看看媽媽的舊照片。”
一聽這話,糖媽的目光也變得沉痛起來:“想你媽媽了是不是?”
想她麼?
應該是想的吧!可想到白荷那樣,那一聲想字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是她也不回答,只淺淺一笑,說:“我都快忘記她的樣子了。”
“那怎麼不帶兩張照片走呢?留在身邊看看也好啊!”
“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
話到這裡,她又想起了凌正楓面對那本相簿的態度:“或許是因為我不是凌家的孩子,所以那些照片,方便讓我帶走吧!”
聽出她話裡明顯的遺憾,糖媽主動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薇諾小姐別難過了,無論您是誰家的孩子,對我老婆子來說,您都是我的好孩子。”
話落,糖媽又道:“要是薇諾小姐不嫌棄,我那裡也有幾張舊照片。”
“您有?”
糖媽笑著點頭:“有幾張,要是薇諾小姐想要,糖媽都給你。”說著,糖媽又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薇諾小姐您等著,我去給您拿。”
糖媽年紀大了,來來回回跑得也辛苦。
這麼想著,雲薇諾於是體貼地拉了一下糖媽,說:“算了,我跟您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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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離下人房那邊不遠,走幾分鐘就到了。
進了屋,糖媽小心翼翼地翻出自己的箱子,從箱底翻出了一個裝月餅的鐵盒子,開啟後,裡面都是些看上去不太值錢的信封。
拿出最舊的一個信封,糖媽看都不看便交給了雲薇諾:“喏!我手頭上也就這幾張。”
伸手接過來,雲薇諾迫不急待地拿出了裡頭的照片,泛黃的照片都是黑白的顏色,有幾張是婚禮當天的照片,還有一張是兩男兩女四個人的合照。
最左邊的是凌時俊,在他身邊站著的是母親,可母親身邊的那個女人……
雲薇諾的指尖都顫了起來:“糖媽,這……這個女人是?”
聞聲,糖媽湊過來眯著眼認了好一陣子,才道:“這個好像是二少爺的同學,叫什麼我不記得了……”
“姓白對不對?”
一聽這話,糖媽馬上拍著手道:“對,對對對!就是姓白的,名字叫白,白……對了,白荷……”
話落,糖媽又指了指白荷身邊的英俊青年,說:“這位我是認識的,是你媽媽的朋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