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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慕清妍目光灼灼:“你瞞不過我的,怎麼說我也是個醫者。經過這將近兩年的歷練,我的醫術已經今非昔比。當日在楚王府地道密室中,你傷重將死把性命交給了我,如今反倒不信我了?”

歐競天想到他片刻之前才說過的話,有些無奈,卻仍舊伸手緩緩推開她的手:“你不知道這毒發作起來有多厲害,我怕傷了你。”

慕清妍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堅持著:“我不怕。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也總該讓我為你做點事情,否則,我心難安。”

歐競天手臂一振,慕清妍握著的那截衣袖無聲斷裂,他已經快速離去。

慕清妍呆坐半晌,手中猶自緊緊攥著那節黑色衣袖。

門外傳來一聲如有若無的嘆息。

慕清妍聽出幾分耳熟,試探著道:“段公子?”

門外淡藍色衣袍擺動,段隨風緩緩走了進來。

慕清妍看著那與段隨雲極為相似的臉不由得有著片刻的恍惚,不知師兄如今怎樣了,但願他不會再與歐競天起了衝突。

段隨雲開口,聲音溫和微帶沙啞,與段隨雲的溫潤如玉圓轉朗然絕不相同:“王妃安好。”

這一聲喚將慕清妍從雲外喚回,換了笑臉道:“段公子請坐。”

段隨風遠遠坐下,猶豫半晌才道:“王妃,隨風有件事想請教。”

慕清妍微微揚眉:“公子可是要問令兄的事?”

段隨風輕輕一笑:“王妃不必如此見外,直接稱呼隨風名字便可。我的確是想問一問家兄的事,他……他如今已經繼位為天晟教之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段隨風仍舊和當初她所見的一樣,眸子裡有著令人心酸的滄桑,她忍不住問道:“能不能問一句,你和令兄當年發生齟齬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隨風沉默片刻,道:“當年,我只有十四歲,哥哥比我年長三歲,他自幼被一位高人帶走學藝,很多年沒有回過家,但我們相貌太過相似,即便多年未見,相逢之下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當時我在江湖遊蕩,結識了一位同樣從家族中偷跑出來闖蕩江湖的少女海藍衣。藍衣和我還有競天一見如故,還跟我們一同到北疆。當時競天日子過得艱難,雖然他身具異能,但漠北貧瘠,實在無利可圖,沒有銀子是支撐不起龐大的軍隊的,他腳跟方穩也實在不方便離開,所以我才替他到處遊走。藍衣便在那樣艱難的日子裡與我們患難與共三年。後來,競天認她做了妹妹,聲稱要替我們成就一段姻緣。”

“這時候,哥哥出現了。其實,我們段家是東魯皇族,藍衣家是東魯顯貴,她與哥哥自幼便有婚約,只是我不知道罷了。哥哥是見過藍衣的,大約心裡也很喜歡,沒有說要退婚。藍衣卻不依,她說雖然哥哥極好極好,可是她的心不在那。海家來人強行帶走了她,哥哥沿途護送。可後來,藍衣為了找我,從家族裡偷跑出來,”段隨風眼眸裡起了一層霧氣,聲音微微顫抖,“她闖了海家護家大陣,受了重傷,在路上為宵小所趁……哥哥趕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她最後含恨自盡的一幕。為此,哥哥與我反目。這之後,我們便沒了來往。天慶三十年四月,是我們六年來第一次重逢。”

慕清妍靜靜聽著,之後微微一嘆:“其實不過是誤會而已,這麼多年過去,我想你們的心結終會解開的。你也許不知,他是我父親的弟子,所以算起來我要喚他一聲師兄。師兄如今重振天晟教。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有何打算,他並未與我提過。便是你們是東魯皇族這件事,他也不曾對我說過,或許在他心中,對那個身份並不在意。”

段隨風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只是輕輕一嘆,什麼也沒說。

慕清妍問道:“你可知歐競天究竟中的什麼毒?”

“那是天慶宮廷獨有的秘藥,”段隨風神色凝重,“似乎是叫‘眼兒媚’,名字雖好聽,卻極為惡毒。最初幾年,那毒只潛伏,慢慢深入骨髓,到得數年後才發作,每次發作性情大變,煩躁、易怒、行為失控,過後往往伴隨心悸。因為他繼承了君玉公主的異能,為了控制他,老皇帝和董太后可謂煞費苦心。我之前跟你說過他還中過傀儡術,這眼兒媚便是和傀儡術同時施用的,兩種毒絕對不可以同時解除,否則性命難保。”

“他們的意思便是若不能將競天收為己用,便毀了他。事實上,競天少年老成,心智比之同齡人要成熟許多,竟早早猜出了真相,並隱隱保護在君玉公主身側,結果麼,便是逐漸為皇帝母子忌諱,小小年紀便經歷各種試探、暗殺,乃至放逐。他們本不以為我們這些人能活著抵達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