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其意,當即道:“師父,弟子與龍筱幽故交極深不假,但自入了聖域弟子今日確實是初次見到他,這話是弟子自己想問的!”
西方尊者凝視了高遠許久,見這弟子臉色堅毅,乃忠厚之人,嘆了口氣輕輕扶起他緩緩道:“哎!其實這事你早晚也會知道,現在也不妨就告訴了你……。不錯,我確實有稱霸聖域之心!但這乃是本門歷代祖先的志向相傳,並非為師自己私慾過重!而對正道,本門向來是罄盡全力的維護扶持,從來沒有過絲毫的懈怠動搖。為師知道你與龍筱幽故交情深,但上天讓你投入了本門,又得到了本門無人可知的絕密,你就應該為本門盡力啊……!”
“弟子感謝師父坦誠相告……”
微微沉吟,高遠轉過話頭道:“可是師父,如果上天不容本門稱霸,那師父是否就會遺棄正道大義了……?”
西方尊者瞠目道:“你這是什麼話!本門乃正道豪門,無論什麼時候也不會違背正義公道。你今日記住為師的話,如果有一天你敢背離正道,為師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高遠一臉誠摯的恭敬應命,心裡對師父不禁肅然起敬!緩緩又問:“可是,師父如今處處與龍筱幽為敵,這就是正義嗎……?”
西方尊者不悅道:“你這麼說,他龍筱幽一個人就能代表正義了嗎……?哼!其實他不過只是運氣好些,根本也沒什麼大本事。而且他為人奸猾狡詐,行事頗多機巧,根本非正義之士。如果真的被他稱雄了正道,那天下蒼生便永無寧日了,你知道嗎……!”
高遠心知師父對龍筱幽頗多誤解,而且心裡不免不服他年少輕狂,無法真正接受。當下大定主意,肅然道:“師父,今日弟子有一事稟告,此後何去何從便請師父自斷……”
西方尊者呆了呆,高遠當即把自己多年修行的經歷明白說出。西方尊者聽完,驚訝的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高遠講完深深的凝視著師父,好半天,西方尊者才回過神來,皺眉問:“你所說的老人,究竟是誰?”
高遠緩緩取出一個白玉瓷瓶,放在桌子上道:“這便是老前輩傳給弟子的信物,並且老前輩要弟子規勸師父,天命不可違!本門歷來人才凋零,其實正是因為過分的貪婪,把太多弟子送入了秘境修行,因此違背了天命。如果不是本門一直過分強求,許多門人也不會妄自送命,現在本門怕也不會是這一番蕭條景象了!而弟子所以僥倖得成,便算是上天對本門的警示。今後秘境已然不在,如果師父再不悔悟,本門怕就將要除名三界了!”
西方尊者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白玉小瓷瓶,突然顫抖的跪倒地上,向著瓶子叩頭哽咽道:“不肖弟子枉為本門執掌數十萬年,至今仍未能使本門發揚光大,還險將本門陷落困境,實在愧對祖師……”說著,他竟然就伏在地上悲痛出聲……
良久,高遠輕輕扶起師父,緩緩勸道:“師父也不必如此難過,祖師曾對弟子說過,萬事皆出於天定,非人力可以改變。一味妄圖扭轉乾坤,反而只會家中紛亂難平。而且,因祖師自己往昔一時的失誤,導致今日禍事連連。如果後人再不能醒悟悔改,只會讓祖師含恨永生……。而祖師經過了無數歲月,勉強留下一點靈覺,便是為了能見當年故舊一面……”
西方尊者驚道:“龍筱幽見過祖師了?他進過秘境……?”
高遠點點頭道:“祖師是這麼說的。但弟子當時尚在修行之中,靈覺不在未能見到。祖師說,萬事之終是自起始。既然起始已現,旁人妄圖終結便只能是自取滅亡了!”
西方尊者心裡一陣失神,呆呆的看著玉瓶,眼神凝滯。與他而言,自從接掌了西方一門以後,便把歷代祖師相傳的遺訓當做了平生唯一的志願,一心想讓本門稱雄三界。為此,他做了多少違心錯事。可只要能完成心願,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在所不惜的!
可此時,祖師卻讓人來勸阻自己,說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不可再執迷不悟!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明白,有龍筱幽的出現,自己的心願是不可能達成了。但如果自己堅持了數十萬年的志向就這麼放棄了,自己今後還能幹什麼?
這個志向不僅是西方一門堅持了多少代的,更是支援他生存的唯一動力。如果失去了,他甚至都不再瞭解自己存在的意義。為什麼現在祖師才來告訴自己這些?為什麼在自己終於見到了一個可以發揚本門的弟子之後,才讓自己知道所有的志願都是不可能實現的?這實在太殘忍了,原來自己一直一來所做的都是那麼的無謂啊……!
良久,西方尊者凝視著高遠,深深問:“你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