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居士也不是由於佛教所創,梵語稱居士為“迦羅越”,不論信不信佛教,凡是居家之士,便可稱為居士。
唐宋時期,佛教在我國盛行,道教修行之人也自稱居士,對中上層知識分子影響很深,所以許多人便以“居士”為號。比如篤通道教的李白號“青蓮居士”;白居易自稱‘香山居士”;蘇軾號“東坡居士”,范成大自號“石湖居士”;李清照自號“易安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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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驚波一起三山動 第五節
湛藍的天空上點綴著片片白雲,耀眼的陽光照射在金色的沙漠上,掀起如浪般的滾滾熱氣。
斷箭汗流浹背,張大嘴巴劇烈喘息著,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身體正在被炙熱的烈焰慢慢融化。過去自己曾隨梁山公在陰山南麓的沃野城戍守邊塞,那時候也常常進出於附近的弓弦沙漠和紅公牛沙漠,但從沒像今天這樣,在如此炎熱的天氣裡騎著駱駝飛馳在無邊無際的沙海里。
此趟出關肯定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否則身居顯職的高熲不會親自帶隊進入西域。高熲的望族,和博陵清河崔家、范陽盧家、趙郡李家、滎陽鄭家齊名,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門閥。這種大門閥的子弟出入朝堂成為天子近臣不以為奇,但出現在邊鎮並且秘密進入西域就很不正常了。邊鎮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或者即將發生什麼大事,難道突厥人或者吐谷渾人要在冬天來臨前侵擾邊郡?
從敦煌進入西域,一般都是從玉門關出發沿著烽燧古道到達樓蘭,再從樓蘭選擇南北中三道進入西域腹地,而高熲卻直接出陽關,取道三攏沙漠,這種走法雖然距離樓蘭最近,但似乎沒必要橫穿三攏沙漠。三攏沙漠地形狹長,南北兩側都是戈壁,從戈壁灘上縱馬飛馳速度會更快。在自己看來,不管高熲出關幹什麼,他的第一站必定是樓蘭,此去樓蘭大約七百里,路途遙遠,選擇這麼一條艱苦路線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斷箭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高熲不會存心折磨我吧?斷箭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不禁自嘲地咧了咧嘴,回頭望向高熲。高熲一身胡服,頭戴風帽,臉上裹著一塊黑布遮擋風塵,手裡的馬鞭凌空飛舞,正在驅駝急進。
他這麼急幹什麼?有人在前面等他嗎?既然心急趕路,為什麼不走一馬平川的古道?斷箭疑惑地搖搖頭,接著眯起眼睛望去遠處,當見後方沙塵飛揚,遮天蔽日,駝隊完全被淹沒了,根本找不到項雲等人的身影。
從陽關出發的時候,高熲只帶了五個侍衛,加上自己和項雲等七個人,一共是十三個人,不過帶了很多牲畜,有四十匹駱駝,三十匹戰馬,滿載著輜重,就象一支商隊。這種規模的商隊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高熲是不是擔心暴露身份,或者擔心遭到馬匪的搶劫,才選擇了橫穿三攏沙漠去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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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停下……”高熲抬頭看看太陽,突然叫起來,“我們歇一下再走。”
斷箭聞言大喜,急忙勒住駱駝,拽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吹響了號角。
駝隊迅速停下圍成一圈。高熲和嚮導說了幾句話後,走到斷箭身邊坐下。斷箭把水囊遞了過去,遞到半途,忽然想到高熲出身高門,可能自持身份不願和下屬共飲水囊,伸出去的手馬上又縮了回去。“你喝完了?”高熲詫異地問道。“沒有。”斷箭尷尬回道。高熲立即明白了斷箭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從斷箭手上拿過水囊,毫不遲疑地仰頭長飲。
“你話一直這麼少嗎?”高熲愜意地吁了一口氣,抹了抹嘴角的水漬,笑著問斷箭道。
斷箭低頭不語。十幾年來,自己一直都是梁山公李澣的貼身侍衛,對一個侍衛來說,除了要有一身好武技,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外,還要有一張永遠閉緊的嘴巴。
“此行非常危險,如果你我不能互相信任,彼此猜忌,極有可能葬身荒漠。”高熲把水囊遞給斷箭,語氣漸漸嚴肅,“昨天晚上,你沒有說實話,顯然,你不相信我。”
斷箭接過水囊,避開了段熲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段熲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如果你能說實話,我也願意坦誠相待,告訴你應該知道的一些事。”
斷箭跟在段熲後面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拎著水囊向項雲等人走去。高熲望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眼裡露出一絲憂色。
“我們這是去哪?他沒有告訴你嗎?”項雲指指臉上的汗珠子,氣惱地問道:“他為什麼讓我們吃沙子?”
“我比你的疑問還多。”斷箭淡淡笑道,“但不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