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來梅了伯爵的這個計劃或許是此刻最為合適的應對之策,我唯一感到擔憂的便是,一旦踏上前往帕琳的道路,一旦距離那頂王冠越發接近,我們便越沒有退路。我至今還記得當初梅丁伯爵勸告您不要貿然前往帕琳、而是在南方首先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站穩腳跟的時候,之所以會將落腳點放在莫納赫,正是為了給他,也給我們自己保留一條較為安全和穩妥的退路。但是此刻?他卻令你置身於最為醒目同時,也是最充滿危機的所在,在帕琳,在那頂王冠旁邊根本就沒有躲閃和騰挪的餘地,更談不上安全的退路。”
老魔法師的這番話令亨利德王子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的臉上重新顯露出那深深的無奈和疲憊的神情。
“我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最近所發生的這一連串變故,令我越來越感到一場殊死搏殺在所難免,或許我們的‘參謀長’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正因為如此,他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用暗殺來掃除阻擋在我們和凱恩家族結成聯盟的道路上的障礙。這在以往顯然是我所無法預料的,我一直以為,那些佛朗士南方人更喜歡用謀略來對付敵人,而並非崇拜武力。”王子殿下說道。
老魔法師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在我看來,最崇尚武力的並非是軍人也不是政治家,偏偏正是像梅丁伯爵和他那位令人敬畏的監護人一樣的人物,我相信您同樣也非常清楚他們所擁有的真實身份,他們的那個世界沒有血統和道義可言,一切都以實力說話。想必你絕對不會忘記,在佛朗克的時候,你所看到的那場絕無僅有的激烈對決。在那場對決之中,聲勢最為浩大的莫過於法政署,但是偏偏就是他們在那場對決之中絲毫沒有建樹,而梅丁伯爵和他的那位監護人顯然是三者之中勢力最為弱小的一方,真正參與戰鬥的根本就有三個人而已,一個人擁有著超絕的武技和詭異的身手,一個人用魔法來彌補力量上的不足,而最後一個甚至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他非常擅長大把拋灑金錢,而那些金幣也確實成為了最強有力的武器。”
老魔法師凝重而又深深地繼續道:“那場對決曾經令你多少次徹夜未眠,對於這場戰役研究之透徹恐怕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你,你應該非常清楚這些人是何等具有攻擊性,他們又是多麼信奉武力和相信死亡與毀滅能夠決定一切。正因為如此,我對於梅丁伯爵會想出這樣的計劃絲毫不感到奇怪,我唯一要勸告你的,就只有一句話——將這一切都只是當作一場表演,演出的目的只是令巴世蒙大公感到驚奇,但是你千萬不要在表演之中迷失自己,當需要做出最終抉擇的時候,思索一下你的身份和你所承擔的重責。”
“您的意思是我必須擁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王子殿下試探著問道。
“不,除非你確信自己的謀略超過那兩個正在激烈較量的人物,我只是想告訴你正確的策略並非意味著一切都是正確的,而最終的抉擇仍舊應該取決於你的職責。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僅僅只是渴望著奪回應該屬於你的王位,還是希望能夠令得裡至王國平安和強盛?”說到這裡,老魔法師閉上了嘴巴,他相信年輕的王子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些什麼。
“您難道從冥想之中看到了未來的景象?”亨利德王子試探著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許多,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我更希望看到你自己進行抉擇,你踏出的每一步都將影響著你的未來,而我不可能永遠守護在你的身旁。”老魔法師嘆息了一聲說道,語調之中帶著一絲淒涼和哀傷。
稍微沉思了片刻,年輕王子的目光之中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大師,我已經知道我應該如何進行抉擇,我重新想起了我所承擔的職責,此刻唯一困惑著我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關於我的父親的去世,您是否已經看到了些什麼?”王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強大的力量將更多的細節掩蓋了起來,不過這已然不太重要,當烏賊受到攻擊的時候,會噴射墨汁混亂視線,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說,突然間出現的墨汁也同樣證明了烏賊的存在。”老魔法師緩緩說道,語調有些黯然,顯然這確實是他不想提起的一件事情。
“王子殿下,我相信你絕對不可能無所懷疑,此刻你真正感到困惑的恐怕並非是事實真相本身,而是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後,你將面對的另外一個抉擇,而這個抉擇卻關係到一個和你最為親密的人。”老魔法師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最終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突然間被戳破了心思,亨利德王子渾身一震,這確實是他最為揪心,同樣也深深困惑著他的一件事情。
當他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