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
血妖心中惴惴,摩陀老道也駭然抬頭!他能憑藉此陣擋住十數位合道老怪,對天仙,就無多少把握。在此界之中,天仙能動用的真氣,不比合道老怪多多少,但其手中的寶物,法術威能,遠非合道老怪能比。真正要命的,還是天仙動用全力,也不會招來接引仙光,只會被仙界強行攝走,若把這等人物惹火了,拼著在此界呆不住,也能輕易讓自己等人化作劫灰!
空瓿奇夙沙奿夫婦只算得西貝貨天仙,但也不能小覷了!
汝嫣翃後一句話,更讓血妖堅定了退避的心思。
“兩個老怪施展那般法門,不受仙界大道束縛。便是有了這般倚仗,才能在距離天道界最近的域外佔得數萬億裡地盤,讓十餘天仙妖仙視而不見!”
“似這般,該當如何?”
“往東方三千億裡,再折而向北,便可繞過。”
儘管早就知曉八成是這般結果,血妖面色依舊不大好看。元磁極空梭遁速奇快,但想要走完三千億里路程,往快了算也須得一年半。萬一路有事被耽擱,必定花費更多時日。方才從天道界出來,便遇這等難關,今後的路程該如何崎嶇坎坷,可想而知。
這邊血妖眉頭大皺,許聽潮卻早將飛梭改了方向,往東方而去。此刻離開天道界不遠,一路還算太平,偶爾能見到一頭遊蕩的域外天魔,也都是修為低劣、靈智未開的懵懂野獸,根本不用理會。
飛梭穿透虛空,接連挪移,外人看來,只見一道璀璨星光包裹黑黃利芒閃現遠去。
血妖煩惱一陣,忽然抬頭對汝嫣翃笑道:“道攛掇我等往東,怕是別有所圖。”
汝嫣翃半點不避諱,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憤恨:“道可還記得當年那宓奼?”
“生死大仇,不敢一日或忘!”
汝嫣翃目光微微一凝,便若無其事地柔聲道:“當年翟瞑老怪用妾身法軀謀算另外五人,意圖奪取接引仙光,奈何未曾成事,反倒被打得肉身盡毀,只餘幾道殘魂逃脫。這老怪固然可恨,倒也不曾失信,護持妾身轉世,並收歸門下悉心教導。那時候,他不過區區一道殘魂,修為堪堪恢復至虛境,在域外流浪,所受諸般苦楚,不足為外人道……”
“……之後逐漸吞噬了幾道找來的殘魂,修為才逐漸高深。及至到了虛境圓滿,便去天蠍域尋訪宓奼,許下諸多好處,邀她同往天道界,協助搶奪骨骸。宓奼乃是一頭九尾烈陽蠍得道,人稱粉面修羅,枉生了一副好皮囊,內裡卻心狠手辣!她表面應承,暗地裡喚來幾個姘頭,合天蠍全域之力,想要斬殺我二人,謀奪好處!”
“他們行事周密,臨到發難前,翟瞑老怪才陡然驚覺,帶了妾身拼死殺出一條生路。養好傷後,便偷偷潛入天道界,打算暗中收集遺骨,等恢復了修為,再去找她尋仇。不想大事未成,就死在你手中!”
“你的意思,是要借我等之手,助你誅殺宓奼?”
血妖眼露譏諷,汝嫣翃視而不見,嗓音依舊柔和:“殺了未免可惜。這賤婢生性放蟹蕩,喜遠遊找尋俊俏男修,走過的地方,不知比妾身多出幾何,且一直身在域外,更清楚時下情形,正是好的嚮導。”
這番說辭,讓血妖頗為意外,這小子稍稍思索,就又出聲尋問:“你也說此魔喜愛遠行,怎知她一定就在天蠍域?”
汝嫣翃面煞氣大作:“若恰好在也就罷了,否則就殺得她自行回來!”
血妖神色陡然一冷:“我等沒這許多時日消耗!”
汝嫣翃亦是冷哼:“這賤婢自有快速回歸的手段,一旦動用,便是身在數十億裡之外,也可頃刻趕至!”
“姑且信你一回,但願莫要生出旁的事端!”
“妾身也是惜身之人,怎會做這等取死之事?”
“是真是假,年後便知!你且進來!”
血妖把手中小幡一晃,汝嫣翃就不由自主地身化血芒,遁入幡面。
“你也去!”
這句話,卻是對身旁那天魔無荼說的。
許聽潮和血妖晉階虛境,鈞天仙府有百分之三四的禁制顯出鬆動跡象,未曾出發之前,一直是許聽潮和敖珊敖鳳親自探索破解,如今三人都沒這功夫,敖珊便將自家那通幽指環讓給無荼,著她繼續做三人未完成的事情……
四六二 星海浮沉前路漫,艱難險阻只等閒(六)
似這般,摩陀老道居於太陽星,日夜潛心參悟鈞天仙雷大陣,反倒將太陽星幡扔在一邊不管不顧。血妖想起敖珊的叮囑,便將之取過來,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