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問。依他平常的習慣,下午外出拜訪客戶,通常不會再進會館。
「有事。」褚君堂挑笑回應。他還特地趕回來看好戲,怎能直接下班?「妳呢?緊張嗎?還是前天的簡報已讓妳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問題,問住了她。
緊張?不,這不是緊張,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
自分開後,她一直在排斥,不想見他,不想有交集,因為那段將近一年的時間,傷她太重,他用他的淡漠,殘忍地懲罰她。
她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他的表態已如此明顯,她能怎麼辦?告訴自己他還愛著她嗎?她騙不了自己,當愛變了質,原本的甜蜜都成了傷人最深的利器,更加映襯出他的疏離有多殘酷。
那時,她搬回家告知離婚的訊息,爸氣到整整一個禮拜都把她當透明人,後來還是媽和兩個姊姊幫著說話,爸的怒氣才漸漸消了,接受這已無可挽回的事實。
他們總怪她沒有深思熟慮,罵她太為所欲為。在過去,她是,身為受寵的麼女,本就帶著點任性,但在經歷過這些,她成長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這些苦、這些痛,她選擇放在心底,用無謂的態度掩飾一切。
迫不得已必須面對他時,她以為她會恨、會怨懟,或是至少做得到若無其事的冷淡,但一看到他,盈滿胸臆的,卻是複雜難解的情緒,有些惆悵,還有些……悸動,像有人拿著東西在她心裡用力翻動著。
這幾年來她好不容易平靜了,忘記過去,開始新生活,為什麼他還要來攪局?八年了,都過去了,她已經不想愛他了!
「小姜?」得不到回應,褚君堂再次叫喚。
她竟發起呆來!姜滿紅連忙捉迴心神,強撐起笑。「緊張什麼?當公關都幾年了,什麼狀況沒見過?」
嘴硬。褚君堂唇角勾起。「好,果然有身為公關的自覺,希望簡先生對前妻還留有一些情分,這樣樂活的勝算會大些。」
「經理──」她擰起眉,警告低喊。「我說過別再提到任何有關於前X的字眼。」
「哪時候輪得到妳來要求我?」褚君堂嗤笑。「我沒跟別人說妳就該偷笑了。」
沒錯,她是該偷笑。姜滿紅無力地嘆了口氣。她還以為從東凌回來後,這個勁爆的訊息會在樂活傳開,沒想到經理卻是守口如瓶,半點也沒透露出去。
一下子逼她利用這個關係,一下子幫她隱瞞,她都被搞混了。
此時,桌上分機響起,姜滿紅急忙接起。「公關部您好。」
「小姜,人來了!」是餐廳的領班打來通風報信。「他們沒馬上報出妳的名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早點跟妳說的。」
「沒關係,我馬上過去,謝了!」放下電話,姜滿紅站起,走到牆邊的全身鏡整理儀容。
什麼都別想,他只是個大客戶,樂活一心想簽下的大客戶,除此之外,他和她沒有任何瓜葛。她定定地望著鏡中的自己,那雙堅定的眼,也筆直地回望她。
「經理,我去餐廳。」她交代一聲,走出辦公室。
「好。」門一關上,褚君堂唇畔一挑,走到全身鏡前。
他撥撥頭髮,攏攏西裝,嘴裡還輕哼小調,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難得好戲開演,他怎能錯過呢?審視鏡中完美無瑕的自己,他滿意點頭,跟著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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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餐廳裡,簡單亮眼的色彩營造出南歐氣息,輕快的小提琴聲愉悅人心,間或酒杯、餐具輕碰的好聽聲音,瀰漫著一種優雅又帶點輕鬆的氣氛。
「特助,你人真的很好,帶我來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女孩一臉感動,把瓷盤裡的食物毫不浪費地一口一口叉進嘴裡。
「別謝我,這頓也是別人請的。」那像要把盤子也一併吞進去的模樣,讓簡牧原頗覺好笑。「妳未婚夫應該不會覺得不高興吧?」
俞伊是他的助理,原本擔任總機的工作,明明和他差不多年紀,卻長得一副娃娃臉,在東凌的資歷比他還深,跟了他兩年多,算是和他最熟的異性同事。
約她同來,既不會吃得尷尬乏味,也不會因為無意的邀約造成誤解,是做為陪客的適當人選。
「他怎麼會?」俞伊忙不迭搖頭。「他才樂咧,這樣還可以省掉一次帶我到高階餐廳的錢。倒是你會約我,我還滿驚訝的。」
從容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色,簡牧原不動聲色地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