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不敢下決定。
向安格對自己也無十分把握,下意識的看了看剛走進來的公子晉,後者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才把衣服褲子遞給他。
看見這些衣服,向安格才猛然覺得自己兩條腿冷冰冰的,連忙接過來套上。
以大山叔小山叔的意思,肯定是想要再等等,等到救護車來去醫院比較保險的,但三爺爺的情況卻越來越不好,向安格在旁邊看著也是懸心,忍不住說道:“這樣下去,怕是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大山小山兩兄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大山嬸子跳出來說道:“你們還猶豫什麼,爸眼看著是等不到救護車的,安格的本事,大山你也知道,還不如讓他試試,就算是不成,那咱們也是盡力了。”
聽了這話,大山也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安格,那你快些試試。”
其實這樣的事兒,對向安格而言是風險極大的,一來是他證書還沒有到手,二來都是親戚,若是救回來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沒有的話,以後肯定會被人詬病。
不過向安格這會兒也沒有考慮這些,點頭說道:“我還得回去拿針。”
公子晉卻拿出一個盒子來,正是向安格陸陸續續給自己置辦下來的一套醫具:“是不是這個?”
向安格驚喜的接過,對著公子晉點了點頭,很快回到三爺爺的身邊,原本為了穩定三爺爺的情緒,屋內的燈光也都調低了,但這會兒也施針,只能再打亮了一些。
開啟工具箱,裡頭放著不少的東西,從常見的聽筒到冷門的鑷子都有,向安格取出其中一包針灸針,這還是一個月前他才置辦下來的,至今只在公子晉身上使用過。
攤開一排針,向安格的神色更加嚴肅,一時之間,屋內不敢有人發出任何的聲音,幾個不懂事的孩子都被大人帶了出去,生怕他們影響到了向安格看病。
向安格原本還有幾分不自信,但針灸針拿在手中,卻忽然鎮定起來,在福運珠中的訓練,這時候便派上了用場。
取穴關元、三陰交,三爺爺是溫熱內盛的體質,配穴曲池、支溝、大橫、四滿、內庭、腹結。別看針灸扎進去十分簡單的樣子,但這是十分考究人的眼力手勁,一個哆嗦就可能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向安格的手很穩,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紮了進去,分寸不移,他這邊利落的動作,倒是讓一直提著心的兄妹三人微微安心了一些,尤其是大山叔媳婦,方才她開口說話,若是向安格治不好人的話,肯定會被小叔子和小姑子埋怨。
扎針的過程並不長,前前後後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只八針落到了三爺爺的身上。向安格又給他把脈了一番,神色顯然鬆動了一些,站起身來說道:“針要停半個小時。到時候再看效果。”
一共才八根針落下,大山叔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保險,忍不住說了一句:“安格,這,這就行了嗎,我看電視裡頭,人家治病都是渾身扎滿了針的。要不然你再給扎幾針?”
向安格聽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電視誤人,他倒是不生氣自己被懷疑,反倒是解釋道:“針灸也是要對症的,渾身扎針並不可取,電視裡頭都是騙人的。”
雖然有了這話,但大山叔兄妹幾個還是不放心,如果不是向安格說過不能圍著了老爺子,恨不得就盯在他身邊。
幸好向安格的針灸還是有效的,三爺爺雖然並未甦醒,但很快氣息便慢慢平穩了下來,可見病情也是好轉了。
半個小時之後,向安格伸手將他的針一一取下,再次檢查,才對身邊的家屬說道:“暫時控制住了,但針灸並不能馬上消除腦內的出血,等救護車來了,還是得送去醫院看看,看醫生的說法。”
大概是經過方才的事情,他對自己多了幾分信心,便又說道:“針灸治療腦出血是一個長期的過程,15次才是一個療程,如果三爺爺還需要的話,你們儘管來叫我。”
中醫比西醫並不如的地方,大概就是有些治療見效比較慢,需要長期的療程才能成功。
這話大山叔幾個都聽進去了,原本不相信向安格醫術的,見父親果然安穩了許多,心中也佩服了幾分。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醫院的救護車才終於到了,這倒是怪不得醫院,一個是離得遠,另一個卻是大年夜突發病症還挺多。
等一看老人是腦出血,幾個護工都說到:“幸虧你們沒有隨便搬動他,上次那邊鎮上也是一樣的情況,家屬等不及醫院的救護車,自己找了小車送過去,誰知道胡亂搬動,人沒到醫院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