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六十歲的樣子,總是穿著一件灰色的布衫,在他的棋局前,有兩張小小的凳子,他坐在其中的一張凳子上,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棋盤,皺紋被擠到眼角,化作一團解不開的愁。
這排綠化帶的最後,是一個比較年輕的擺棋人,此人只得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套藍色的牛仔套裝,洗得處處白點,宛如藍天中的朵朵白雲。李計然去看的時候,他正一臉愁容的蹲在地上,在他對面是個打著赤膊的中年人,滿身肥肉,他不是蹲在地上,而是坐在地上,渾身的肥肉放鬆下來,一塊塊都拖在地上。肥肉看著面前的殘局,牛仔衣襬的棋非常奇怪,紅黑方的棋子數、棋子擺放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肥肉看了看牛仔衣,牛仔衣用手撫著額頭,低著頭不知是在看棋呢,還是在看他那雙已經開幫的白球鞋。肥肉吞了吞口水——初秋的太陽,明晃晃的,曬的他滿身是油,也不知道是否是吞的油水。“我選黑方,你先走吧。”肥肉最後下了決心說。周圍有人搖頭,有人議論:“紅方先手肯定勝,一個炮三進二就完了。“牛仔衣似乎全然未聽到這些人的話,低垂著眼皮,不說話,右手一伸,炮七進二。李計然看著地上的殘局,覺得頗為熟悉,偏偏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