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兩個兒子只是開始,我還要將他所有,只要我夠得著的族人一個一個的殺了,所以這還只是開始。”
月無缺聽到這裡腿腳都在抖,本想故作鎮定的要端起茶杯來喝,以表達自己死心追隨的決心,可是聽到這裡茶杯晃盪晃盪的再也拿不起來:“你?……你還不罷休?”
“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會罷休的。所以……我的頭顱隨時都有可能被朱匡派來的人砍了去,而你留在我身邊肯定會被牽連的。趁著眼下那朱匡的人還沒找來,你我就此分開吧。以後你守口如瓶,沒人知道你與我什麼關係,大可安心的繼續做你的老本行。留下做我這個一輩子也不會去考取功名之人的假書童,有什麼好的?”
“你還當真要把我踹了是嗎?嫌棄我瘸腿了拿不動刀子了?告訴你,想當年我也是衝殺在萬軍之中,滿手殺戮渾身血腥之人,什麼大場面我沒見過的?你才殺了兩個人而已,我殺的人比你這些年看到的被殺的人都多。”
“別扯了,你想好了就走吧,去把馬車準備一下,等下我就去錢莊。”
“不行,我是跟定了你,絕不能見死不救!”
“你這張臭嘴,我要死了嗎?會不會用詞?做我書童,這些天你可沒什麼長進啊?”
“你走不走?”周小飛見月無缺沒動靜,又催促了一句,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走,我鐵定了心就是不走。”
“走吧!”周小飛拽著月無缺的衣衫,用了一句似女人撒嬌的腔調說了兩個字。那月無缺見周小飛言行變化得如此沒有端倪,呆怔了半響,然後周小飛嘴角微翹,笑道:“少爺我不識去墨府的路,你帶我去吧。”
月無缺聽周小飛不是趕自己走,而是要自己領路,大喜!突然來了精神。可站起來又想起是去墨府,在這大都,墨府可就一個,剛剛恢復還不徹底的震驚表情,瞬間又是一陣抽搐起來:“墨府?你要去那裡做什麼?那可是那墨傲的所在。”
“還能幹嗎?去找他當然是殺人了。你不是不想走嗎?那我就帶著你去報仇吧,雖然帶著你有些託後腿,但是誰讓我對這大都一點也不瞭解,等我轉悠轉悠的找到墨傲的住宅,不知道要幾多歲月呢。”周小飛搖頭晃腦的嘆息道。
月無缺一臉抽搐,腿腳顫抖,半響沒說出話來,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小傢伙嗎?這就是一個煞星啊!
周小飛見月無缺呆站著不動,拉了一把道:“剛剛讓你走時你不走,此時後悔?已經遲了,帶路找到了墨府,你再走,我也不攔你了。”
片刻,玄武門客棧走出一位俊朗的富家少年,在他仰頭挺胸負手踱步之後,緊隨一個膽顫心驚,小心跟隨的隨從,路人見了,無不搖頭嘆息:這如今的大家公子哪裡是那般好斥候的?無不替那瘸腿老人心生憐憫。
沒有人知道,此時那瘸腿老人心裡嘀咕的言語:“‘那我就帶著你去報仇吧’唉?這樣的話,竟然是從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傢伙嘴裡說出來的。唉~!死就死吧,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僥倖的活了這麼多年,還抵不過跟著這小傢伙這些天的驚心動魄啊!”
步行在吵雜的大都,因為九殿下人頭被不知名的人掛在了朱雀門,今曰大街上盤查嚴厲,凡是佩戴魔杖,甚至是刀劍在身上的武士都會遭到盤查,稍有牴觸就會因有嫌疑而找到拒捕。
過去魔法師何其高貴的職業,所以凡是魔法師,都有攜帶魔杖彰顯自己的高貴身份的習慣。可就因為如此,讓那些氣勢洶洶的王城禁衛軍們如大海里撈針一般,茫然的緝拿所謂的兇手,究竟殺九殿下的那人何模樣?卻沒有人知道。
月無缺雖然一副若無其事,泰然自若的跟在周小飛後面,其實他的內心已經無法用膽戰心驚這樣的詞語來簡單的形容了。好在此時整個大都都是人心惶惶,因有事而不得不行走在大街上的人們,更是提心吊膽。每每有黑甲士兵囂張而過,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有嫌疑”的可能。
月無缺緊跟著周小飛,看著泰然自若的周小飛的背影,他不得不暗自嘆息:這傢伙究竟什麼來歷?如此年紀卻有這副膽識?這茫茫人海,除了自己,誰又能知道這個平凡的少年卻是那殺了九殿下的兇手?
“墨府?哼哼!”周小飛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
緊跟著周小飛的月無缺,心裡嘀咕的厲害,周小飛雖然停下來,他全然不知,一頭撞在了周小飛的身上。“啊?”的一聲從月無缺口裡驚慌的發出,他那蒼白冷汗的額頭,可見他驚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