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的發言太過於直白,讓一眾青陽縣的科局長以及鄉鎮長們實在感覺到無所適從,很多人都被安天偉的犀利給鎮住了。
不過這些鄉鎮長和科局長也都不是什麼慫貨,長期處於基層一線直面百姓,早就已經養成了他們百鍊成鋼的脾性和臉皮。驚了一會之後,各與會人員便很快恢復了過來。
房有貴也被安天偉震的不輕。
說實話,被安天偉拿到了他的小疼腳,房有貴心裡還是相當彆扭的。在青陽縣這麼多年,他基本上充當的都是拿別人疼腳的角色,現在風水輪流到他的身上,特別的不適應。
心裡雖然有意見,但面子上可不敢提。安天偉能從省裡將康夫這麼大的一個大專家搬到青陽縣來,也足見了安天偉的能量不小,房有貴一掃先前還對安天偉存有的輕視之意,真正重視起這位年輕的政法委書記。
一旦將安天偉當成對等的對手,房有貴的腦細胞活躍程度便立即提高。
這次的擴大型碰頭會的主旨之一,其實包含著一層以勢壓人的想法在裡面。
安天偉怎麼說在房有貴的眼裡也就是個當兵的出身,對於基層上的一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肯定不懂。而這些科局長和鄉鎮長都是鬼精的人物,照房有貴的想法,安天偉百分百壓不住這些青陽縣的老杆子。
沒曾想,一席話,舉座皆驚。這讓房有貴皆生出了慨嘆又有些鬱悶。
難道這些平時個個鬼精一樣的科局長和鄉鎮長們,真的第一天就被安天偉這麼個年輕的毛頭小夥子給壓住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房有貴的眼神凌厲的四周一掃,見與會的各人已經從震驚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便道:“安書記的風格,相信在位的都已經有所瞭解。既然大家都理解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以後,青陽縣的重建和發展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而安書記做為新任的常委,又是初來我們青陽縣,希望各位要好好協助安書記。”
房有貴明著是想幫安天偉撐臺,但他的這番話裡卻有一個很潛移默化的心理暗示:將安孤立於在座的與會人員之外。
這層意思非常隱晦,如果不是細細的領悟,怕是很難發現。但明顯,人精般的鄉鎮長和科局長之間,已經有不少人已經領悟到了房有貴這番話裡真正的含義。
安天偉默然不語,冷靜的看著會場裡眼睛開始有點冒光的各位頭頭腦腦。
房有貴話裡的意思搖擺不定,安天偉雖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但他並不在意。正如他所想所說,他來青陽縣是想幹點事的,只能不礙著他的事,就只當什麼事也沒有,大家你好我好。
但誰要是真不長臉,那就別怪他來打臉了。
“房書記,會議到這裡我看也差不多了。該見的各位也都已經見了,該傳達的精神也已經傳達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您看是不是散會了?”安天偉直言不諱的說道。
房有貴的臉上不怎麼好看;安天偉這種喧賓奪主的態度實在讓人舒服不起來。
可是,有火還不能發,憋著吧。
“散會!”房有貴夾起包,起身離座而去。
第一個衝出會場的自然是安天偉。當兵的人走起路來原本就是虎虎生風,比別人要快上那麼一些,再加上安天偉感覺到手裡一堆的事要做,走路都帶著小跑,等到大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到了樓下了。
房有貴的辦公室。
“書記,這個安天偉太不懂規矩了!沒大沒小放肆的很!”胡明義大義凜然。
鬱長安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房有貴,想要先一步明確房有貴的態度。
而祖義全則偏了偏頭道:“安書記雖然性子比較直,但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是真的為我們青陽縣乾點事。”
房有貴喝了一口茶,沉吟不語。
安天偉的桀驁不馴,他現在算是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對付這樣的人,他以前有無數種辦法能將桀驁不馴的尖刺磨平。
可是,這個安天偉有點棘手。萬一弄個不好,再發生一起像康夫這樣的事,到時候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別忘了,安天偉雖然是青陽縣的政法委書記,另外還兼著掃鬼行動組組長。後面的這個身份,實在太他媽有點嚇人。
“你們都長點眼力和腦子,現在他風頭正勁,先避著點。就由著他去蹦好了。總的來說,他最終是個要走的人,在青陽縣呆不了多少時間。另外,多看著點,年輕人躁點,不會一點錯不犯。”房有貴將茶杯蓋蓋到茶杯上,發出了一陣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