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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

任召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自然多了,朗聲道:“多謝祖母。”

桓廣陽一直沉默不語,見任召和辛氏把事情說明白了、說好了,便不多停留,起身一揖。任召忙笑道:“祖母,我送送桓郎君。”辛氏驚訝,“ 這便走了麼?”正想挽留,卻見任召一邊陪著桓廣陽往外走,一邊暗中衝她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不要多說話,辛氏心中鬱悶,卻不敢多說多話,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這難得一見的桓家子弟翩然遠去。

王氏和她一起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這就這麼走了?

一直到桓廣陽和任召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看不見了,王氏方才回過神來,一聲哀嘆,“天呢,我見了桓郎君,竟一句話也沒說!”想到自己錯失了這樣的大好機會,後悔不已。

卻不想想,方才她看到桓廣陽的時候,心裡對他是很有害怕的,以至於根本不敢冒然開口。

辛氏也慢慢的回過味兒來了,“這位桓十三郎,他統共只說了三個字啊。”

從頭到尾,他只在最初見禮的時候說過“桓廣陽”這三個字,之後,便再也不曾開口。

王氏豔羨,嘖嘖稱讚,“這才是貴人呢!話金貴,不輕易開口的!”

王氏一邊誇獎著桓廣陽,一邊已迅速的在心裡打起小算盤,“外人只知道我見過桓郎君,可不知道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呀,這些時日若是見著人,務必要把桓郎君這冰雪之姿好生講一講,也讓李氏、趙氏她們知道,我認得什麼樣的貴人……”

辛氏喃喃,“ 只說過三個字,只說過三個字……”她眼前浮現出桓廣陽那張精緻雋美卻沒什麼表情的面龐,覺出絲絲冷意。

王氏激動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一件事,“母親,那封信……?”礙於有婢女等人在旁服侍,話不便說得太明白,十分含混。

辛氏卻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任平生和範氏夫婦遠在嘉州,任刺史又一向對內宅事務不管不問,對孫女漠不關心,故此任江城這孤身一人被養在任家的女孩兒對於辛氏來說簡直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可以隨意處置。從嘉州寄過來的書信,一向是辛氏、王氏等人先拆開看過的,之後給不給任江城看,還在兩可。王氏問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有些猶豫了,不知眼前的這封信是拆開看看好,還是直接給任江城為好。畢竟這是桓郎君親自送過來的,且要馬上回信,和以往的情形大不相同。

“大人回來了。”“大人安好。”外面響起婢女們恭敬又略帶些慌亂的聲音。

是任刺史回來了。

辛氏和王氏趕忙打起精神,起身迎接。

任刺史已是年過花甲之人,身著緋色官服,原本白皙的面龐上遍佈老年斑,看上去頗有幾分老態。不過,當他抬眼看人的時候,目光還是刀子般銳利。

辛氏和王氏要行禮問好,任刺史不耐煩的抬手製止她們,“聽說桓家來人了?是什麼事??”王氏見他神色難看,便知道他心緒不佳,知趣的往後退了幾步,低頭站著,不再說話,辛氏卻是躲不得的,忙陪著笑臉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倒沒別的事,就是受陵江王和平生的委託,給八娘帶了封信。”

“受陵江王委託?”任刺史眼中閃過絲怒色,厲聲喝問。

辛氏戰戰兢兢的點頭,“是……是啊……”

任刺史眉毛跳了幾跳,好像很生氣似的。辛氏硬著頭皮跟他解釋,“二郎確是這麼告訴我的。”任刺史更是暴怒,額頭青筋直蹦,辛氏打了個寒戰,覺得他眼中的光芒綠幽幽的,好不嚇人。

事情……有什麼不對麼?

“信在哪裡?”任刺史冷聲問著,伸出了手。

辛氏忙將書信雙手奉上,“桓家十三郎親自帶過來的,便是這一封了。”

任刺史接過信,袖入懷中,哼了一聲,匆匆去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辛氏還呆呆的站著,摸不著頭腦。

王氏就更別提了,很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任刺史為什麼會要這封信,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了脾氣。

不過,任刺史本來就是個脾氣不好的人,這幾年突然變臉更是常事,辛氏和王氏倒也沒有多想。王氏還有點高興呢,“這下子好了,書信被大人拿去,咱們便不必犯難了。”辛氏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倒想得開!”說著,她自己也是一笑。

“祖母,你要替我做主!”門忽然開了,任淑貞一陣風似的進來,撲到辛氏懷裡,委屈的撒嬌。

“這般沒規矩。”王氏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