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根本想不出辦法來幫助太子而苦。
難道來一招橫刀奪愛?
以太子的性格,只怕那樣做比殺了他還難。
酒宴上汝南只飲了很少的一點酒,回到皇宮後卻讓青竹去取來一罈子桑落。
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瓊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斗,遠送瀟湘古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離別。
皇宮酒窖佳釀百種,太子單單要了桑落,無非是因為那叫人無奈的離別情。
青竹默默地將琥珀杯中注滿了紅若寶石般的桑落,看著太子爺舉到唇邊一飲而盡,目中忍不住就含了淚。
太子自小被親孃拋棄,自小便懂得隱藏自己,無論心裡多麼苦從來只一個人承受。
侍候太子這麼多年,青竹還是第一次見太子痛苦得都需要用酒液來麻痺自己。
“汝南,怎麼一個人在飲酒?”司徒俊突然出現在門外,看到兒子在飲酒,以為汝南在錦山行宮受了上官寶的刺激,心中不禁一動,不由和顏悅色地走了進去。
“父皇。”司徒汝南見父皇走進門,急忙放下酒盞,納身拜倒。
“傻孩子,想喝酒怎麼不叫上父皇呢?這麼多年,還沒有人陪父皇好好喝過酒呢。來來來,咱父子今夜不醉不歸,呵呵,醉了也不歸,這皇宮本就是咱們的家嗎,又往哪裡歸去?沒等喝酒,朕竟然就有些糊塗了。”
司徒俊呵呵笑著,接過青竹布上來的酒盞和象牙筷,看著喜歡的炒青筍撿了一點放進嘴裡,嚼了嚼點了點頭道:“這菜味道還好,就是稍顯口味淡了一些。”
那菜青竹都一一試過,鹹淡適中,此時突然聽皇上說口味淡,不由微微怔了怔。
皇上的味覺難道有了問題?
汝南見父皇興致很好,便也強迫自己做出歡悅的樣子來,在父親品嚐過的炒青筍上撿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嚼著嚼著卻忽然低下頭去。
青竹知道太子定然也發現了皇上身體的不妥,急忙藉著給皇上斟酒的機會,用身子擋住了太子。
汝南果然極快地拭去腮邊的淚痕,在青竹退身時,眼中已無悲傷的痕跡。
父皇的身體已經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極快速度衰老下去,卻還是強撐著,支撐著整個大齊江山的安穩,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不振作,有什麼理由可以沉淪在男女之間的情愛中不能自拔泥呢?
“父皇,汝南陪你喝,不過父皇適合的可不是這桑落。”汝南抬手將司徒俊面前的酒盞放在一邊,吩咐青竹道:“給皇上取千年雪參酒來。”
“臭小子,如今竟然敢管起父皇來了!”見汝南拿走了自己的酒杯,司徒俊禁不住笑罵了一聲。
“嘿嘿,父皇不早就需要人管了嗎?”汝南俊美的面上,因為飲了酒,泛著微紅,眼目卻清明一片,真摯而關切地看著眼前的父皇。
“你可想清楚,你要想管了父皇便要接手管理父皇的江山。”司徒俊薄唇含笑,溫和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皇和江山,兒子決定都接手了。”司徒汝南唇角微微上彎,對父親露出一個堅決而自信的微笑。
“父皇和江山可都不好管啊。”司徒俊抬起手來,將拇指上一枚象徵著大齊皇權的盤龍翡翠扳指鄭重地位兒子戴在手上。
青竹拿了千年雪參就進來,恰恰看到這一幕,不由眼中燃起一抹驚喜與狂熱。太子要執政了,太子要成為大齊的主宰者了!
歷朝歷代,從沒有哪朝帝王像皇上這樣年輕便讓出帝位,歷朝歷代,也從來沒有哪一位太子敢像汝南太子如此直截了當的從父皇手中接過皇權。
青竹知道太子並不熱衷於那張龍椅,而是心疼華髮早生的皇上。
“奴才青竹叩見大齊新一任明君!”青竹將雪參酒為皇上滿上後,整理衣冠,俯身拜倒在司徒汝南面前,倒將汝南唬了一跳。
“你這隻猴子,就是會說話兒,罷了罷了,還不趕緊滾起來。”司徒俊呵呵笑著端起酒杯,與汝南共同舉杯過目,互敬之後一飲而盡。
“明日早朝朕會對百官宣佈旨意,再擇日到太廟祭祖,以詔告天下。不過,南兒,你的婚事也該提到日程上來了,新皇登基,須納六宮,你現在連個側妃侍妾都沒有,只怕百官會直諫你不孝。”司徒俊見兒子聽到婚事後,原本潤紅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心內不由有些慌亂起來。
這孩子不會有什麼隱疾吧?都十八歲的成年男子了怎麼可能對女色毫不動心呢?
“孩兒必須納側妃嗎?”司徒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