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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一臉驚惶,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匆忙道:“維羅尼卡,你回來啦,沒事沒事,只是剛才拿東西的時候灰跑到眼睛裡去了……”

“施耐德叔叔,是我,不是維羅尼卡!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知道叔叔聽到聲音,一定把我當成是維羅尼卡了,為了不讓她擔心,這才慌張地為自己的哭泣解釋。

施耐德叔叔一見是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滿臉淚水的望著我,泣道:“蘇小姐……上次請您代我寫給國防軍問訊處的信今天收到回信了……我那可憐的孩子啊!他……他……”說到後來施耐德叔叔已經是講不出話,只是痛苦地低下頭,低聲哭泣。他顫抖著手,將手中拿著的信件交到了我的手中。

見他如此哀傷,我鼻子有些酸楚,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想將眼中隱隱地淚水眨去,接過信件拿在手中,厚厚地一疊東西之外附著一封短短的信,那是一張通知,上面用非常官方的語氣寫道:

“根據得到的最新訊息,您的兒子赫曼?施耐德由於被步兵武器擊中肺部而陣亡。他的埋葬地是在蘇聯雅赫尼東郊的一個士兵墓地。”沒有生命、簡單的幾十個字卻將老人心頭的哀痛發揮到了極點。赫曼——他唯一的兒子,施耐德家血脈的延續,二十多年的鮮活生命僅僅因為一顆小小的子彈就將這個家庭的生活從天堂打入了地獄,讓這個家最後僅存的希望就此破滅。

赫曼就這樣死在了蘇軍的槍口之下,死在了離自己家鄉千里之遙的異地他鄉,直到死都不能回到家鄉,孤零零地埋在了蘇聯,和他那些戰死的同伴們一起埋在了曾經他們侵略過、戰鬥過的土地上!

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靈魂的話,我不知道他的魂魄是不是能夠回到維也納來,如果他能魂歸故里的話,他一定會想要看一看他的至親,看一看他生活過的這片土地,看一看他曾經允諾過回來之後就結婚,直到今天還在痴痴等著他的好姑娘吧!

看著這短短數十個字,想到赫曼,想到維羅尼卡,我的心都疼了起來。赫曼是真的離開我們了啊!原先我心中抱有的那一點點的希望也被這封信徹底熄滅了!維羅尼卡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赫曼是永遠地回不來了呀!

隨信一起寄來的還有赫曼的一些遺物,那年他受傷回國時使用過的食品供應卡,上面還留著一些沒有使用完的50克和10克的麵包證;他計程車兵證、駕駛證;還有一些我們在他參軍後寫給他的信件和幾張留念的照片……

捧著這些遺物,我和眼淚也禁不住奪眶而出。他貼在士兵證上的照片還是我們大學剛入學時拍的,那時的他在學校裡有那麼多女孩子對他著迷不已,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風度翩翩,可如今卻……

我們寄給他的那些信件都折得整整齊齊,儲存的非常完好,看起來他一定是小心地收藏著的;幾張家人的照片也都被他仔細而妥帖的夾在筆記本中,但最觸目驚心也最讓我痛心的是我和維羅尼卡一起拍的一張合照,照片上的我們歡樂地笑著,似乎不知人間疾苦,可浸潤照片半邊深褐色的大灘血跡卻讓這張照片變得不再是清平美好,而是那麼可怕。

清晰可見的斑斑血跡,將赫曼人生的最後時刻清晰的展現在我面前。我顫抖著手撫摸著那早已乾涸的血跡,想到這是赫曼身上流淌的鮮血,眼眶一熱,淚水再次洶湧而出,赫曼他一定是將這張照片放在他的胸口處,當他被擊中肺部,傷重不治後,從傷口處留出的鮮血便逐漸浸染了放在他胸口處的這張照片。看著這血跡,我幾乎能想象的到赫曼陣亡當時的情景,他一定帶著許多的不甘心,帶著許多未完的心願,帶著許多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想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滿心的傷痛,泣道:“施耐德先生……赫曼……我真的好想他啊!……可……可他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啊!……他丟下我們走了啊……”我抱住施耐德先生,與他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赫曼參軍的時候,儘管我很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也加入了納粹的行列,但我並沒有過多的責怪過他,也能理解他想為國效命的心情,可現在,看見年邁的施耐德先生傷心欲絕的樣子,想到深受刺激而變得神志恍惚的維羅尼卡,我甚至開始怨恨起赫曼當初為什麼要參軍!

我好恨,我恨他如此早的拋下相依為命的父親,徒留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獨自面對今後數年蒼涼的人生;恨他不負責任的背信棄義,拋下維羅尼卡獨自離開這個世界,將一身難以舒解的傷痛留給了這個情深意重的好姑娘;我恨他食言,他答應了我要回來,他和沃爾特定下的那個男人的約定都還沒有實現,就這麼